彼岸眼睛睁圆,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最后气实在不顺,疾步上前一个蹦跃跳到他背上,双手从他肩头伸出直接锁上他脖颈。
她也是因为长久的等待本就不耐烦,而后又被默谦挑拨的失去理智才做出的失礼动作,简称特别粗俗。
“打开!”
她嗓音难得阴恻恻的,娃娃音都因此变了调。
默谦一笑,大手攀附上她的手臂,一个用力直接将人从她的后背拽到前面翻了个身直直愣愣的站立着与他面对面。
尴尬两个字好像忘记怎么写了。
彼岸的所有愤怒在这一瞬间得到全部的宣泄,看着这人的凶脸,没有愤怒支持她继续发挥。
然后她被气哭了。
彼岸捂住脸,盘膝坐下认真的哭了起来。
“哇哇哇……!!!”
默谦:“……”
他其实只是想要逗逗她而已。
哭得那么认真,怎么哄?
默谦揉着眉心,看着盘膝坐在眼前认真哭泣的人。
他掀袍单膝蹲下,大手伸出去剥开她捂着脸的手。
彼岸身躯移了个方位避开他的触碰。
默谦的手停滞在空中,最后再次伸出去柔她的头顶,他语气生硬,好似不知该如何宽慰自己惹哭的姑娘。
“别哭,逗逗你。”
彼岸依旧不理他,她此刻确实在哭,可心里却想:不给看就不停的哭,哭哭哭……除非打开水镜,否则不会停…
默谦不知她内心的想法,否则肯定会笑死。
他挥手打开水镜,里面的声音传到彼岸耳朵,听见声响的她赶紧松开捂住脸的手,入眼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她吓得后缩着身子,小脸挂着泪痕的与他对视。
“还哭吗?”
彼岸站起身,绕过她站在水镜前,看着里面的画面。
花抿和姬舒还有她所熟悉的师兄师姐们全都集聚在此,每个人都肃穆着脸,停滞在此地不得寸进。
他们的前方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一般,刀剑术法皆全部无效。
他们甚至还想直接硬闯,可最后的结果是身躯直接被弹飞。
彼岸即使很着急也认真的去听他们的对话,听完后才蓦然明白,原来阿爹阿娘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来救她。
她都干了些什么?跟一个不记得她的人每天逗弄玩耍吗?
彼岸这次的哭在默谦眼里看来比起以往来说又有所不同,那是一种令他嫉妒温柔哭泣,更会使他所压制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想要宣泄。
默谦木着脸,几步靠近那个姑娘,将人圈揽进他怀里,低低的叹息,“该拿你如何?”
彼岸摖干净眼泪,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语气带着哭腔的恳求,“谦哥哥,他们进不来。我想见他们,想和他们说说话……可以吗?…谦哥哥。”
默谦唇抿着,心头不知何滋味,熟悉的绞痛可能永生永世的都会伴随着,而他为什么愿意去承受?
现在的他还由衷的想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他默谦是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做他从内心深处就抗拒去做的事。
心思百转千回的他双手捧起她哭泣的小脸,沉郁的问,“你会选择跟他们走对吧!你不想留在本尊身边?”
是疑问句,也是他自己下了判定。
彼岸被他捧着脸,泪意朦胧美眸与那双暗冷的眸子对视,里面有她熟悉的光,也有陌生的冷,复杂难辨,也极难读懂。
默谦表情没什么变化,情绪始终藏在他心底,带出来的只是沉稳的暗流,“本尊这里不好吗?你想他们,本尊让你见他们。可是…无忧将他们放进来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彼岸眼神懵懂无辜,抿唇微张,睫毛颤抖后泪珠滚落,她摇头,语气可怜兮兮的带着哽咽,“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或许她潜意识里是懂一点的,只不过人的趋利避害,始终往着最美好的方式去畅想,对于无法接受便不想去考虑。
“你那么笨,肯定不知道。那么本尊就告诉你,他们的到来是抢走你的,你该跟着本尊,就该是我的。他们的举动会让本尊控制不住将他们撕碎…你愿意看到那种场面吗?无忧……他们有你的神命牌,知道你活得好好的,你也知道他们好好的,这难道不好吗?”
默谦的话语带着温柔低沉的蛊惑,对于彼岸现在的她来说,她是说服不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