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看似认真的听着课,其实脑子里就是一些奇奇怪怪念头。
旁边总是透彻着直射她的视线,目光赤裸裸令她非常不自在。
她不由的想,难道傅生发现其实她的出现就是为他而来?
不不不……她都还没有开始做出行动呢,不可能!
除了那天被抓住时是猫的形态,其他并无异常。
那到底是什么吸引他的注意?
一节课煎熬了许久终于下了,铃声响起时彼岸狠狠的松了口气。
课间十分钟傅生将上课所需要的全部书本搬来,放进书柜里。
脾气见长,彼岸根本就无视校园里的流言蜚语,不管别人传她什么,她都过耳就忘!
周五课完后,要休息两天,离校时她将藏起来的短木棍塞在书包里带出了校园。
在学校干不倒她,出了校门脱了那层保护色,她只能靠自己再打一架。
斯俐尔普珍高中面积占比很大,市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地去容纳,因此校区地址建在郊区。
这里的人没有人会愿意去坐公交车,虽然人多,但一到这时候,这里都是豪车云集。
彼岸按着记忆坐了回家的那路车,她家地方很偏,要转两路才能回到家里。
公交车上的人很松散,稀稀疏疏就那么几个人。
靠在窗口朝外看去,她们的车很大,但装着的人和外面车里的人是两个世界的对比。
侧过脸,彼岸收回视线。
公交车一路停停走走,摇摇晃晃,人走人下的到了她记忆里所熟悉的地址。
下了车又上了车,赶着最后一班车继续摇着。
晚上七点她下了车,从站台位置向后走,进入胡同巷子,七拐八绕的接近人烟稀少的那一段路。
越是靠近家门,那种皮下紧绷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这是危险感知的一种莫名直觉。
果然就在快要过了这段难走的路段,前方接近人杂云集的一条街入口有一群人大摇大摆的举着棍子和薄刀挡住微淡涌入彼岸眼里的灯光。
她回家的这条路是小路,以前原身也不想走这条路,可通往她家的公交只会停在这里,如果她要走大路那么就必须还向前走大概半小时,最后一班车确实可以直接到她家门口,可是时间已经太晚了,最后班车是七点钟,她早已错过。
但是她如果抄近路绕小路的话,二十分钟也可以回到家里,只不过路有些偏,恐惧下原生是会害怕的。
不过……
彼岸嘴角轻轻的上扬,或许奶奶又有什么事耽搁了。
“哟!美女啊……还是个学生!要不……陪哥几个玩玩儿?”
带头走在前面的男子一头爆炸红毛头,穿着五颜六色如倒混在一起的大染缸,色彩夸张而不自知,还自信觉得自己帅逼了。
飘红的刘海遮住半张脸,发黄略显粗糙倒欠皮一手的夹着根烟,烟雾飘渺熏眯了来人的眼。
彼岸冷漠的看着这一群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来人,伸手从背后书包里一拽。
被拉链积压架靠在书包边沿角落处的棍子被她抽出,填满的口子露出一个豁口的位置,在她跑动时,呼呼的往里面灌风吹起鼓动的书包。
马尾被盘起,利落又干脆。
彼岸的张扬和不屑的回应,让嬉笑打玩的一群人稍稍惊讶片刻。
托起长大的嘴巴,最前面带头红毛男子垂了口唾沫,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立马将烟头丢在地面狠狠的碾碎弄灭。
“妈的…!!早就知道这妞虎得很!兄弟们,雇主说了…越惨越好。特别是一定要玩坏他的那张脸。”
“收到嘞!囊个漂亮的妹子,玩起来带劲呐!”
“哈哈哈…不知道力气咋个呐,难不难放倒?”
“别吵吵了,人都提着梆子来了。”
“哈哈哈哈…咋们还提着刀呐!怕囊个怕。”
…
彼岸眉眼冰冷,眼神有那么一刻倒着浓浓的杀意。
她奔跑的步伐不避不闪,直接冲入人群里。
她身材娇小,在一群身高个子都比她好的男人中间跑来窜去,身姿轻盈的她不知为何打起架来那种抹灭不掉的骨子里的习惯顺手举手时就能轻松做出。
她挥出的每一棍都打得极为技巧,专挑人最痛最薄弱又不至于伤人害人的地方砸。
不是她想手下留情,而是如果出了人命,那么她和那个平凡又朴实的老人将永无止尽的宁日。
她猜都能猜到背后的人会用怎样的手段逼她坐牢,或者是她狼狈偷渡逃出国内。
三分钟过后,一群身高不矮的染缸汉子们一个个抱着身体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倒地呻吟。
彼岸脚步稳如泰山的跨过他们,将棍子顺着书包留下的缝隙塞了进去,双手自然的插兜怡然自得的离开了。
才走出那段不安全的路径,她的前方就姗姗走来一抹瘦小笔直的老人。
老人背着手,腰却不想同龄人一样的微驼,精神气极为好的向她走来。
彼岸顿住前进的步伐,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时光如熙的长流苍然感。
心里也莫名的委屈哀伤,特别…特别的想奔跑起来,立刻且马上的跑到老人身边,紧紧的拥抱她,然后再抱着她狠狠的哭一场。
彼岸按着心口,她茫然不已,甚至还从她眼底看出细微的不知所措。
脸颊温热流淌,随后沾染少阴时的寒风变得冰凉从而滚落脸颊。
她伸手去触碰,在仔细感受流逝心底的那纯粹到她都控制不住的情绪。
顿时间恍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