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管了?
桑禾有些傻眼。
拜托!这可是天降异象,不搞清楚原委能睡得着?
“噗,”看到桑禾呆呆傻傻的表情,阿彩顿觉很好笑:“姑娘,你可是觉得此时我们并不应该去休息,而是应当去调查此事的原委?”
桑禾连连点头。
“嗨,这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平民应该去调查的?”阿达无所谓地说道:“有那些家主老爷们呢,他们会去调查的。”
桑禾皱眉。
这样做合适吗?
这样岂不是会有种眼盲心瞎的感觉?
而且这心……委实也太大了点。
“这事你就别管了,”阿彩看了眼阿达说道。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她可是巫女,心系百姓不是正常的吗?
“吃完了呀,”阿彩走到桌前看到桑禾面前空空如也的饭碗:“吃饱了吗?需不需要再添一些?”
“不用不用,”桑禾连连摆手:“我已经吃饱了。”
“你就吃这么点吗?”阿达皱眉:“吃得还没有阿朵多,肯定是没有吃饱。”
桑禾疑惑脸。
这算是什么判定标准?
“确实,你吃得太少了,我再去给你盛上一些。”说完,阿彩就打算拿桑禾面前的空碗。
桑禾瞪大了眼睛,连忙伸手护住碗:“多谢伯母,但是我真的已经吃饱了。”
阿彩还是不信:“你们……力量消耗大,吃得多一些不丢人。”
桑禾瞠目结舌地看着阿彩:“我没有!”
虽然阿彩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但桑禾还是听懂了。
她还是认为我是那劳什子的巫女!
可我……不是啊!
“我是真的饱了,而且我刚醒来不能吃太多。”桑禾再次强调:“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是真的不需要。”
阿彩看了眼阿辞,阿辞点点头:“那好吧,姑娘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嗯!”
虽然先前已经睡了大半天,但躺到床上后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离开了桑禾和阿朵的帐篷,阿彩将阿达赶回帐篷,拉着阿辞飞快地跑回自己住的帐篷。
“你……”
“嘘……”阿彩示意他别说话。
虽然搞不明白阿辞想要做什么,但是阿辞也没有反抗。
桑禾猛地睁开眼睛,机警地看向四周。
桑禾皱眉,小声嘀咕着:“没人?”
“是我想多了?”
既然醒来桑禾就想搞清楚为什么自己白天没法用灵力,而到了晚上却能用灵力,还有就是小天道呢?
为什么今天一天都没有听到小天道叽叽喳喳的声音?
还别说,突然这么安静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小天道?小天道?”桑禾在心里不停地呼唤着。
但依旧没有小天道的回应。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上次桑白可是能够和自己沟通来着,为什么小天道不行?
按照大陆等级来算,上灵界不是应该比天灵大陆高级?
那么,小天道不是应该比桑白厉害?
为什么反倒是小天道被四象塔的规则给压制了?
桑禾分析来分析去,想得脑壳直抽搐,却仍然没有头绪。
再想到刚刚十分诡异的情况,桑禾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虽然没有头绪,但是她心里中的念头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各种猜测着。
“这一层不会是也有山海异兽吧。”桑禾笑着笑着,脸僵住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桑禾倒抽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还有那些山海异兽没有见到,又有那些商河异兽的生长环境如这一层一般。
“嘶……”桑禾咬着手指:“还有什么?”
桑禾转过身子,眼角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嗯?”
桑禾坐起身,拿起枕头旁边的某物说:“牙齿一直在枕头边的吗?”
桑禾皱眉,努力地回忆着。
“不对!”桑禾握紧牙齿:“睡前是没有牙齿的!”
“我没有感觉错,”桑禾戒备地看着四周:“刚刚从床边确实有人!”
是谁?
他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由此可见,这人的修为比自己要高上很多倍,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人究竟是何身份?
半夜到此有何意图?
“哈啊……”桑禾握着牙齿,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好困。”
“呼噜噜——”
在桑禾睡着后,地面出现了一道浅浅地滑行印记,下一秒又恢复了原样。
……
“你醒啦!”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耳边就听到了阿朵咋咋呼呼地声音。
桑禾迷蒙着眼睛看向旁边:嗓子带着刚睡醒的干哑说:“阿朵,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等你起床啊!”阿朵朝气十足地回答。
“阿娘说昨天是你救了我,不然我说不定就去了,”阿朵抿嘴:“谢谢你。”
桑禾摆摆手,慢慢地坐起身:“不用,你也是因为我才掉进河水里的。”
“这不一样!”阿朵皱眉:“你的牙还是我打断的呢,所以是一定要道谢的!”
阿朵起身朝桑禾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
“谢谢你!”阿朵又鞠了一躬。
发现阿朵有再鞠躬的意思,桑禾连忙拦下她:“别,会折寿的!”
“啊?”阿朵茫然地看向桑禾:“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额……”桑禾想了想:“你不用这么客气。”
“应当的。”阿朵摆摆手:“这事于你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我而言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
阿朵皱眉想了想:“我决定了!”
“啥?”
“往后我阿朵就是你的跟班了!”阿朵大声宣布道:“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指东我绝对不往西!”
桑禾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需要!”
“需要的!”阿朵明摆着不想给桑禾拒绝的机会:“你刚醒,现在需要更衣、洗漱。我帮你穿衣服吧!”
说着,阿朵热情地拿起桑禾放在另一边的衣物,拉着桑禾就要往她身上套。
“别……别……”桑禾被阿朵圈在中间,躲都躲不掉。
谁懂啊!长这么大,哪怕是爹娘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给自己穿衣服了!
这还不够!
当桑禾再三表示自己可以的时候,阿朵又飞快地跑出帐篷,端了盆温水进来:“我帮你净脸!”
桑禾惊恐地看向阿朵:“不用!”
阿朵委屈地看着桑禾。
看着她受气包一样的表情,桑禾无力地用手捂住脸:“有干手巾吗?”
“有!”阿朵兴致再次高昂:“我去给你取!”
这还不算完!
阿朵的热情,直到吃完早食都没有消退,搞得桑禾恨不得自己没有被送到这一层!
太难了!
桑禾带着毛毡帽,揣着暖手袋,全副武装地跟着阿朵在营地里走动着。
咦?今天他们好像没有出去采冰?
“阿木叔,这是我救命恩人!”
“阿贵姨,昨天就是她救的我!”
听着阿朵是如何向四周的人介绍自己,桑禾有点受不住。
幸好为了防风脸上还戴了个简易口罩,不然这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不过……好像他们真的没有在意昨晚的异象,就连神色都没有变。
为什么?
晚上突然天亮,又天黑,然后天亮……这很不正常的好吗!
他们这种习以为常般淡定的心态显得我很土鳖哎!
“让开!”
“砰砰砰——”
一阵喧哗声从营地外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几声痛呼声。
桑禾皱眉,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你们这的村长呢!让他出来回话!”一个拿着刀剑的侍卫大声喊道。
“我就是!”阿辞快步走出人群:“不知差爷有何丰富。”
“家主有令,”侍卫倨傲地说道:“让你们村子里年岁在6岁上下的女童出来,我要带走!”
“什么!”听着差爷的话,村民们议论纷纷。
“差爷,这不是还没有到时间?”阿辞急忙说道。
“哼!家主有令,难道你想抗令不成?”差爷冷眼看着阿辞,眼神里满是“只要你说是,那么这些人将会被砍杀”的表情。
而一旁的差爷们已经微微地拔出了刀刃,刀刃雪白的光反光在桑禾的眼睛上,刺得她别过头。
可恶!这人怎么这样!
“还不赶紧带来!”差爷抬脚踢了下阿辞。
“阿爹!”阿朵看到这一幕连忙穿过人海,跑到阿辞身旁,像个幼狮一样瞪着差爷:“不许你打我阿爹!”
“哟!这么快就来一个女童?”
说这话的语气极差,听得桑禾的手直痒痒。
先前桑禾有尝试使用灵力,发现今天居然能用了。
什么情况!
这里的灵力这般随意的吗?
“就这一位女童吗?还有人呢!”
哪怕心里在不愿意,陆陆续续地广场上被带来了七八个女童。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
“那她为何没来!”差爷遥遥指着桑禾说道。
桑禾傻眼地看着差爷。
这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一个路人?
把我当成个路人甲行不行!
很显然,并不可以!
“把她一起带走!”差爷指着桑禾说道。
“差爷,不可啊!”
“去!”差爷不耐烦地将阿辞踢到一边:“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吗?”
“伯父!”
“阿爹!”
桑禾和阿朵连忙跑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
阿辞摇摇头:“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桑禾看得很真切,那个差爷下脚毫不留情面,他肯定是受伤了!
“带走!”差爷挥手命令道。
“是!”
看着越来越近的差爷,桑禾握紧双手,有一瞬间是打算把他们打得片甲不留,然后离开的。
但是想到这么做自己是痛快了,但是常年住在这里的村民们呢?他们受了气必然是会在这村子里大开杀戒!
这样就和自己的初衷不符了!
桑禾用最快的速度用回春术将阿辞的身体恢复了大半。
不是她小气不愿意将他一下子治好,而是他的伤是在大庭广众下受的。要是他突然身体康复,岂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吗?
算了,还是让他自己恢复吧。
“阿朵!”阿彩在一旁不停地呼唤着,
“阿娘!”孩子们被差爷裹挟着往前走着。
“阿娘,我不要去!”有孩子在小声哭泣着。
“阿玉!”
“阿娘!”
一时间现场变得分外的闹腾,吵闹得桑禾脑阔直疼。
看来昨日还是没有休息好!
可惜啊,自己没能够将营地全都逛遍!
“走!”
彼时,孩子们没有被送到牢房里,反而好吃好喝地安顿在了一处别院里。
都是从未离开过家人的的孩子,长时间没有见到家人,情绪早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在看到差爷们离开后,纷纷哭了起来。
“阿娘,我要阿娘!”
“我要回家!”
回家?谁不想回家呢!
阿朵捂着嘴,难过地蹲在角落里。
桑禾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里面还是自己经历的事情比较多,自己还是尝试着安抚一下吧。
“你们别哭了。”桑禾说。
有道是不劝还好,一劝嗷嗷嗷,孩子们哭得更加伤心和响亮了。
啊这……该如何是好?
自己和她们不熟,有些话不能说啊!
“别哭了!”阿朵整理好心情,大声说道:“哭是没用的,而且眼睛还会疼,我们要坚强!”
“呜呜呜……”没有孩子原因听阿朵的话,仍旧自顾自伤心地哭着。
“别哭了,你们再哭的话……我也想哭了……呜呜呜……”阿朵难过地也跟着哭了。
原以为这是个靠谱的,没想到竟然是错觉!
“都静一静!”桑禾站到高处说:“我们只是暂时被关在这里,不代表我们就会有事,说不定我们还能回去的。”
“你不懂……呜呜呜……”阿朵抽抽噎噎地说着。
我是不懂,但是你可以说给我听,然后我尝试去懂一下。但是你们光顾着哭了,这让我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人怎么能懂?
“哭什么哭!”差爷去而复返,重力地打开门:“闭嘴!不许再哭,再哭就打你们了!”
“砰!”院门再次落锁。
桑禾皱眉。
这个威胁有些苍白,难不成……他们并不会伤害我们?
还是……我只是想多了?
“我们别哭了吧,他们大人可疼了。”有个小孩抽抽噎噎地说道:“阿辞伯伯都被打疼了呢。”
“嗯,我们不哭。”
有一两个孩子居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地说着:“不哭,不哭,宝宝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