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阳将车滑进了停车位,卸下安全带,扭头对她说,“你大学专业是医学,对药物的了解比较详细,有助于我们明天排查,而且早点抓出那些人,不也正是你希望的吗?”
“嗯,却之不恭。”理由正当,逻辑清晰。
“好了,别多想,明天有很多活要干,上去了早点休息吧!”
车外的温度低,门一开,冷风灌进来,吹的林长安浑身直哆嗦,她忍着,把衣服拉链拉好,双手环在身前取暖。
她走在前,林洛阳锁好车跟上,脱下外套欲从后面给她盖上。
倏地,脚步停止。
停车场灯光暗,一粒橙色的火光在柱子后面若隐若现,一道修长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
“宝贝儿,偷情可不带你这样玩的。”他一头银发,不羁放纵却又不过盛,抬脚踩灭了烟头,步履维艰。
他人还在重症病房待着,她就跟别的野男人出去溜达了一下午,而且还夜不归宿。
林洛阳走上前,不悦,“你特么还好意思说,老子再晚点,你媳妇的命就在那房子交代出去了!”
“林队,人是他的。”她故意压着声,柔柔弱弱的。
“你说什么!”林洛阳瞬间爆了,像个炸弹一样,眼神冒着火恨不得连人带骨一起生剥了,“顾砚白,你敢伤她,老子允许了吗?”
“林队。”她拉住他。
“宝贝,你一口一个林队林队,当爷死了?”
“你叫人杀我,难不成还要我感恩戴德。”
他面色镇定,昏暗的灯光衬的他那双蓝眼睛尤为深沉,里面还穿着条纹病号服,外头就套了件大衣,露出锁骨,迷人的要命。
“我没有。”他否认,眼神坚定又纯粹。
“顾砚白,我不知道你突然发什么神经,你手底下那几个人最好都清理干净,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守活寡吧!”气死他了。
“你先上去吧,我跟他说会话。”
“好,手机先留给你,有事打第一个号码。”
“行。”她收下了,但还没放进口袋就被顾砚白截胡了。
他说,“别的男人的东西你也敢乱收?”
“林队不是别人。”
“那我就是了?”
她点头,至少现在这样是,他不记得她,把她当陌生人,她不会贸然靠近,因为不确定,他还是不是之前那个他。
例如,顾砚白不抽味浓的烟,他一靠过来,都是烟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疑心太重,她感觉,自己已经从他身上找不到之前的感觉。
突然,林长安抓住了他的手,往下一掰,推着他转了个身,将他的手绕到了后面,压着。
“宝贝儿,疼。”
她不小心忘了,他肚子刨了个洞。
“忍着。”
“行。”
“为什么来找我?”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她的呼吸浅浅的,洒在他脖子后面,痒的不行。
“来问你,过几天是过几天?”
哦,她说过几天去看他的。
“我最近有点忙,没时间去看你。”
“噢,那我来看你。”
“你喜欢我?”
他回答,“不讨厌。”
“……”失个忆,他是把脑子给丢了?
“别闹,回病房好好待着。”还有,“穿成这样,你是想勾引谁?”
真要命,穿个病号服都那么帅!
“能勾引你吗?”他眼底有光,桃花灼灼。
她遗憾摇头,拒绝美色,把他的衣服扣子一个个扣好,她的手凉,有好几次碰到了他白皙的皮肤,只是一个吞咽的动作,林长安就沦陷了。
好想拐回家,供着。
“我现在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嗯?”
“……”
宁锡韫带了个人回家,林今上不乐意了,闹了一晚上,饭也不吃,哄了好久才消停,条件是他一个月不能下厨。
说来,也挺巧的,俩孩子同一个学校,一初一,一初三,差两岁。
宁锡韫把王希瑞安顿好,去热了杯牛奶,试了一下温度就轻车熟路的去串林今上的房间门,当然不可能等她回应再进去,小姑娘趴在书桌上,“哟,写字呢?给哥看看。”
林今上第一时间压住,不给看,撅着嘴“你又不敲门。”
“自家人敲什么门?你一小屁孩也没啥好看的。”他吹了吹牛奶,搁桌上,说,“前几天给你报的网课班学的怎么样?作业本呢?”
先前在学校,成绩清一色的个位数,差的掉渣,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去接人都特别没面子,黏念在是初犯还有合理的理由,他就罚她面壁思过,都没敢上手,怕打傻了,结果小姑娘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墙上画画,你说她发挥一下美术特长他也没什么意见,问题是她在墙上画翔可就是侮辱人了哈,每天看着就有味道,于是找人重新刷了一下。
她不给看,他就自己翻。
“韫哥。”她上手压住,不让他看。
宁锡韫皱紧眉心,“林今上,哥哥怎么说的,”
“不能顶撞长辈,和同学友好相处,不能挑食,不能说谎,不能乱亲别人,不能在任何地方乱涂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