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她说了那么多，他都记不住了。“你这记忆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到了学习这就是提不上去。”
“不想学。”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怕他失望。
“行，那你告诉我，你想学什么?”他习惯性坐下就掏烟盒，最近事多，烟瘾大，但他在兜里掏了一会，也没有将烟盒掏出来。
不查作业本了，谈谈人生，他靠在桌角，唇角扬起，“哥哥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小孩子追求梦想很正常，你就放心……”说吧……
“我想学杀人。”她这一开口，把他吓傻了。
嘴巴微张，缓和了好一会才恢复镇定，坐不住，干脆站着，目光坚定，极为严肃，“上上，杀人是会坐牢的，别以为你现在未成年就没事了。”
“韫哥，我想好了，我不想读书浪费时间……我……”
“林今上。”他打断了她的后话，表情严肃，声线冷淡，“这些话别让我听到第二遍，刚才的所有不能都可以不做数，唯独这一件，不能违法乱纪，是最重要的，听到了吗？”
“知道了。”她无精打采，大口大口喝完了牛奶，咬紧下唇忍着泪，不疾不徐的上了床。
生气归生气，宁锡韫过去给她把被子折叠好，小姑娘睡相不好，每晚都踹被子，隔一会他就过来给她盖，老宁警官过世的时候，生活不能自理，他也没照顾的那么细心，难道是年纪大了，父爱泛滥?
“韫哥。”
“嗯？”
她轻轻呢喃，“晚安。”
“嗯，晚安。”
然而，今晚安不了，刑警大队临时全体集合。
早上六点，林长安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但做好早餐才发现，林洛阳和fink都已经离开了。
林洛阳在桌上留了纸条和一部她昨天用过的手机，【临时有事，冰箱里有食材，记得把门锁好，阳。】
她刚想打电话给fink，林洛阳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林队。”
“王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是个瘾君子。”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起那么早就是为了尸检报告?”
“不是。”林洛阳的手指一下下敲击桌面，说，“凌晨两点半，希瑞药业派出两辆大货车将一批药物运出海外，在那之前被我们截获了，目前在做药物解析。”
“你们怀疑他半夜偷运药物出海有问题？”
“对，报告一会就出，你吃了吗？”
“没有，正准备做了。”
“冰箱有速冻饺子，韭菜猪肉馅的，辣椒酱在第二格柜子。”
“你怎么知道……”
林洛阳笑着打断她，“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喜好对不对?这件事，等案件结束我会告诉你，不要怀疑我居心叵测，没必要，照顾好自己。”
他那边可能在忙，说完就挂断了。
林长安收起手机，心里对林洛阳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
“林队，女朋友呀？”
抬头，对上一张嬉皮笑脸的脸，他拾起一支笔扔过去，“没事做?”
“有有有。”避免被罚扫厕所，何冰赶紧恭恭敬敬把笔放回桌面，开始汇报工作，“那帮孙子死活不招，宁副过去审了。”
“沿海高速车辆都排查过了？”
“都扣下排查了，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林队，会不会是我们的重点搞错了，从我们查王磊他们开始，他们就死了，虽然咱们的初步判断是相杀，假设是毒瘾发作和资金链的关系动的手，理由十分充分，但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我不觉得她会以身涉险，对她的孩子没有任何好处。”
“你的说法不够理性，每个母亲对孩子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守茗的社会关系尤为恶劣复杂，对孩子未必会另当别论，但你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去查一下孩子和王磊的DNA。”
“啊啊……啊？对啊！”他幡然醒悟，往自己脑门捶了一下，“我怎么没想到，王磊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老婆孩子都没有，且不说他钱多，那长相也还行，如果王希瑞是他亲儿子的确能解释通，他们不是相杀，是，预谋。”
“知道还杵在这，快去查。”
“是是是！”他抱着文件飞速往外跑，脚底跟长了风火轮似的，歘歘歘往外溜。
半晌。
林洛阳起身进了小隔间，将案件线索统计黑板上的相杀改成了谋杀，之前推测的可能性尽数清除只留下了照片，随后在谋杀的对立面敲下了三个字。
【林今上】
审讯室。
“警察同志，天都亮了，你们平白无故抓我们到这来三四个小时了，一口水都没给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呢！我们就是送货的，其余的我们真的都不知道了！”
于永龄，货车送货员，入行十年，兢兢业业，没闹过什么大事。
审问他们的几个警察也头疼，药物解析没下来，他们也不能放人，就这么干耗着，同时还得防范着被投诉，警察这个职业往往都是很让人头疼的，左右都不得好，弄不好还会被领导骂。
“宁副，死活不说啊，我们是真没法子了。”
宁锡韫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略略扫了几眼口供，完全没有可用信息。
“行了，别把精力放在没用的事情上，让兄弟几个回去休息，留下一个就好了。”
“好。”他打了个哈欠，嘴里突然被塞了个包子，还是豆沙味的。“唔唔……谈……”
“乱叫什么！”宁锡韫转过头，见是谈时，看见快被包子噎死的某人，过去给他拍了两下后背顺气，“吃个包子也能把自己噎着，够可以的啊。”
“咳咳咳……咳咳咳……不是……我……”
“行了，去忙吧！”
“哦，好。”
谈时将其中大份包子和豆浆递给他，让他拿下去分了，拉了把椅子坐下，把架在鼻梁的眼镜推上去，遮住了眸内的寒光，不疾不徐，“王磊心脏上的枪伤是从上至下打穿的，无论是力度还是准确度都拿捏的非常精准，像守茗那个的女人的身形，首先可以排除身高的不符，黑市上淘一把这种枪并不难，难得是，现场出现的第三个人，是怎么从守茗那拿到的枪?”
宁锡韫吃包子的手猛的一阵，全身打了个冷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