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不信,要他偷偷拿出来看烟盒,结果是少了两根。
他说,“是叶琛那小子。”
甩锅能力满分。
“阿宁,抽烟不好,你不是跟我说会戒的,怎么又上瘾了。”
“我错了。”
一犯错就认错,态度诚恳,关键是长得好看,这一噘嘴,都让人不忍心怪他。
姜翊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缴了他的钱包,“这段时间我管账,有意见?”
“没有。”他哪敢。
“刚才上课有道数学题我不会,你帮我讲解一下。”她把椅子挪过去,靠的很近。
“嗯。”他偏科厉害,文科一团乱,唯独理科比较擅长。
下课之后,姜翊想出校门吃饭,微信联系林长安一起,贺轶宁一下课就蹲在讲台底下戴着耳机玩游戏了,很是入迷,姜翊叫了他好几声卸了他的耳机,“阿宁,去吃饭了。”
“给我一分钟。”他的操作是真厉害,开局五分钟独占前茅,攻下了对方三座塔,就差水晶没推完。
姜翊一时兴起,越过他的手机屏幕,压在了他的唇上,很快便离开了,问他,“什么感觉?”
十七岁,不大不小的年纪,他们交往按理说是早恋,除了确认交往关系那次,并没有过于亲密的举止,就连对别人说的骚话他也不敢乱说,生怕她不喜欢,怕她后悔。
“嘭。”讲台的木板撞了散架了。
那张桌子本来就很有年代感了,加上日积月累的摧残,迟早该塌,而他们只是给它加快了老化速度罢了。
“你头,没事吧。”姜翊看着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有点不可思议。
“没,快跑。”他拉住了她的手跑出教室。
“干嘛啊,教室有监控的。”
“没用了。”早被他搞坏了、
姜翊他们先到了餐厅,没多久就收到了林长安说有事不能去的消息,说下次她请客,这么一说姜翊大发慈悲没计较,在心里给她记了一账。
“算了,我们点餐吧,我想吃牛肉面,嗯...还想要一份甜点。”
“好。”
天气炎热,什么也不做都能热出汗来。
某条无人小巷。
“老大,人给你抓来了,怎么处置?”
林长安接过身边的人递过来的冰可乐,叼着吸管嗦了一口,一只手抓着一个粉色的小电风扇,头发随意扎着个蓬松的马尾辫,脸被面具遮住,露腰白色短T恤紧身裤,一双腿又直又长,仿佛自带骇人气场,A爆了。
“劳烦你们把人放出来。”
“好嘞、”
几个人把人从麻袋里倒出来,毕竟是活物,倒出来的时候比较麻烦。
那人挣扎了会儿,嘴里贴了封条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唔唔,唔唔!!!”
封条‘?’的一声撕开了,连带他的胡子也被扯掉了几根。腿上的绳子也给解开了,“嘶啊...谁,谁特么敢暗算老子。”
贺贤,贺轶宁的那个醉鬼父亲。
“你们谁啊,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抓错人了,放开我......”一看见这阵仗,立刻怂了,说话声低了许多。
“介绍一下,贺轶宁的女朋友,姜翊。”红唇扬起,妖冶中带着纯,纯中带着浊。
“哎呦,原来是一家人啊。”贺贤换了一张笑脸,那笑很扎人,不情不愿的。
“放肆,别用你那脏手碰我们老大。”
“......”那只手可怜的缩了回去。
林长安从后腰掏出一把枪来,贺贤吓得惊慌失措,颤巍巍的往后退,有个人出现挡住了退路。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不是要钱,你们要钱去跟那个小崽子要,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不信你们搜。”
“不干什么,就是想请岳父大人出来叙个旧。”冰可乐快见底了,可她还是感觉渴,干脆拆了塑料纸,气定神闲的咬冰块,咬的咯咯响。
“老大,给。”
“给他看自己看。”
“好嘞。”应完,他大摇大摆走到人面前,把十多张零零散散的照片都胡乱扔地上。
凝滞片刻。
“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你污蔑。”
“污蔑,您倒是真敢说啊,你殴打贺轶宁十多年,伤疤无数,你觉得如果去警局验伤,警察局会不会给你定一个殴打未成年人的罪呢?”
贺贤嗤笑,嘴角扬起,“老子大儿子天经地义,有本事你就去告,不告是狗。”
“就等你这句话,谁要是临阵脱逃,谁是狗。”字句清晰,语气发沉,脸上却丝毫没有动怒的痕迹。
“你要干什么.”
“贺先生似乎还没明白状况,你要是敢毁贺轶宁,我也会毁了你的贺南昭,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嗯?”
“你特么!”贺贤气的火冒三丈。
“干什么,还想打人啊!”一伙人拦截在两人之间,护着林长安。
“今个儿把你绑到这来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若是对贺轶宁有半分不好,我一定会加倍报复在贺南昭身上,你看我敢不敢。”冷冷的语气,像十二月的寒冬,透着一股子狠劲,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言行,吓到了身边站着的几个人。
“老大这个样子,怎么有点像嫂子啊。”明明看着没生气,却比生气还要恐怖。
“你懂什么,这叫夫妻相。”那人小声回了一句。
“哦。”弱小,无辜,可怜。
贺南昭是贺贤的命,相反,贺轶宁于他而言就是累赘,若不是她前几天取样去验血确定亲子关系,她到现在还不相信,一个亲生父亲能对自己孩子下这种狠手。只要她抓着贺南昭的把柄威胁他,那他自然就不会再对贺轶宁动手。
他跟姜翊,也可以暂时安全了。
冰块吃完了,林长安上了车,坐副驾驶。
坐在她身边的那个扎着一个小辫子的男人叫大壮,没名没姓,因为长得壮就叫大壮,孤儿院长大的,小学就辍学了,无意之间跟着一伙兄弟们开了个地下酒吧混的有声有色日子也还不错,他们那里谁厉害就叫谁爷,因势利导。
他告诉林长安,秦慕是个例外,原先的大老板没福气,三个老婆都没生过一个孩子,他认命了,机缘巧合下认了秦慕做义子悉心培养,他还有个名字叫苏杏花,因为大老板见到他的时候,就在一棵杏花树底下,雨雪纷飞,杏树却开了花苞,按理说那个季节不应该会有花开,他就当是这个世界特例送给他的礼物,所以他就把他当自家孩子养着,大冬天把他扔到狼群野地自生自灭,教会他开枪杀人,后来他死了,是被秦慕一枪打死的。
“老大,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