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乏了，想睡觉，空调开得大了，刺激的眼睛涌上了热泪，亮晶晶的挂着。
“哪也不想去，把车锁上让我睡会，睡醒我自己开回去。”
“那你万一要是没醒咋办？”
“......”咋的，还想谋杀不成？
接收到老大凉飕飕的眼神，大壮立刻明白了，改口，“我错了老大，我给您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您放心睡吧。”
林长安没看他了，心想，这还差不多。
医院。
警笛，哭喊，惊讶声连成一片。
傍晚的中心医院背对阳光，早早就开了灯。
林长安是被不远处的鸣笛声惊醒的，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正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醒了？”
“秦慕，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这里是医院的地下车库，大壮给我发消息说你在这。”他一点点的把她的手给掰开，不太适应有人碰。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没有，我正好要去你家还衣服。”他示意她看中间隔着的一个纸质袋子，里面是上次他从林洛阳那穿走的衣服。
林长安一听，当即垮下脸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不会。”他很实诚。
“你是不是怕我赖上你?”
“不是。”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话也极少，能用的办法她都试过，就连色诱也不例外，他就是不中招，眼睛里一片死灰，像行走的尸体，没有灵魂。
“可你总躲着我，你是不是生气我那次捅了你一刀，你可以捅回来，我不还手。”她在靴子里藏了刀，光影划过脸庞，眼睛透亮。
“深深，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有病，无药可治。”
“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她抓着他的衣领，猛的靠近了他的唇，他及时避开没碰着，她就啃咬他的脸，不轻不重。
黑色的衬衫被她揉的很乱，他什么动作也没有。
“我碰你，你也讨厌吗？”
“没有。”
“不是讨厌就是喜欢，不管你是秦慕，苏杏花，顾砚白，我都喜欢，我们和好，好不好?”
“你只有这一次后悔的机会，跟了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走。”
“我愿意被你禁锢一辈子，步入深渊也好，沉入沼泽也罢，只要是你，我都甘之如饴。”她爱他，所以可以陪他坠入地狱。
狭小的空间传来阵阵细碎的声音，像是人的呼吸，很急促，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这天晚上，林长安恳求了很久秦慕终于同意带她去他家一晚，他住在偏僻的小巷子，有桥有柳树，地面坑坑洼洼的，没有灯很容易摔倒，这地方很潮，像是被这个世界所遗落的一角，光亮少之甚少。
秦慕背着她，她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拿手机照明，两个人形影交叠，温柔了大半时光。
“瑾里，你觉得我大二转药理学怎么样?”
“以你的智商，可以考虑。”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
“因为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不论我做什么想做什么你都有权知道所有细节，与此同时，我也要知道你的。”
“好像不太公平。”
“只哪不公平了?”
“我脑子里装的东西比你多。”
意思就是他比她聪明。
“……”退，退……哦，退个屁。“可是以后我还要给你生孩子，你又不能生。”
“不要孩子。”他不想要，他骨子里流的血不干净，不能害了无辜的孩子。
他的反应倒是与之前如出一辙，林长安把他的头稍稍偏过来，轻轻的啃他耳垂，她的声音像流水一样静静流淌，“都听你的。”
秦慕住的地方小，差不多是林长安房间里的卫生间那么大，一室一厅，家具齐全，屋子很干净，墙面是纯黑色的，什么装饰也没有。
他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以及衣柜，摆放的位置正好不会影响到落脚。
林长安没一分钟就打量结束了，秦慕在整理桌上有些乱的资料，然后去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我这小睡不下两个人，一会送你回去。”
“不用，我就想在这睡，跟你一起。”
“不可以。”
“为什么？”她强烈控诉。
“你没成年，我们不能住一起。”
“就快了。”她第一次特别想成年，快点长大，快点得到他。
“不行，你回去，我送你。”
“你舍得吗？”
“舍不得。”
“你在怕什么?”一双清澈的眸子似笑非笑，说不清的魅惑，冷热交加分不清，瞳仁是稍浅的棕色，很漂亮。
秦慕回答，“时机不到。”
“你可以忍住的。”
“……”她哪来的自信?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电话来了，林洛阳的，这会到饭点了也没见她回来，来问问。
林长安没扭扭捏捏瞒着，直接招了自己现在跟秦慕在一起，是男女朋友关系。
林洛阳一听，差点去世。
他一妹控，这才回来几天妹妹就被连人带根褥走了，这让他怎么忍得了？
“阳阳，你妹不回来正好，这些鸡爪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他也可以好好清净清净。
“爸，你是不是一早就有意撮合他俩在一起?”
“说的对。”他都想好了，“中国式的婚姻太古板你妹妹虽聪慧过人有胆识，骨子通透，没经历过人间险恶，她的性子不适合嫁给大户人家，可是你让她嫁穷的吧，她那大小姐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万一那家人还有公公婆婆，以你妹的性子未必会耐心处理婆媳关系，万一远嫁了，我们要去看看她还得坐飞机，一来二去麻烦，关键是不知道她看上的另一半能不能忍受她的暴脾气懂她的欲言又止迄今为止，我能放心的，就只有小慕了，无需多言，他都知道，对你妹可以说是很有耐心了，不管她怎么闹怎么诋毁，他也没计较，我也不是看他老实欺负人家，你要是去中心医院走走，兴许能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事，医学这方面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若是进入林氏企业，百利无害。”
他说的这些，林洛阳勉勉强强让自己接受的原因是仅仅因为他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