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他已经确定了,做鬼也记得。
为什么呢,在温州市,她是生死未卜的受害者,由于她是林氏企业的大小姐,上面给了很大的压力必须要找到,如今两年,案件至今未结果,谁又能想到,她居然成为了第一区的成员,看来,他们之前的假设,已经被全盘打乱了。
没有什么绑架案,更没有什么谋杀。
“是我。”
“你是,银?”银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你猜呢?”她步步走近,打量四周,“挺有本事的啊,居然逃过专业检测携带枪支进来。”
小瞧他了啊,够精。
“你来这干什么?”枪口依旧是对准她的,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直到,再也不能靠近了,脚尖相抵,两人身高不差多少,相差大概十公分左右,林长安脚下的马丁靴足足有十二公分,稍稍抬起头勉强能够对视上。
林长安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镜片底下那双眼睛十分耀眼,像是群星。
“想出去吗?我可以带你。”
“你要能出去,至于被困在这两年不着家,或者,你是自愿?”
“宁队长,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你不是自愿加入TS?”
宁锡韫哽咽了一下,喉结上下颤动,艹,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将了一军,可恶。
“慌什么,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我听说霍普斯出海抓了一个小姑娘回来,挺可爱的,就是嘴硬,估计挨打了吧。”
宁锡韫淡漠的神情已经开始有了龟裂的痕迹,但只是一瞬间,这种场面于他而言早已是司空见惯,毕竟,TS从来没把他当自己人啊,只给他接低级任务,毫无难度。试探猜忌他早也已经习惯了,镇定自若的挑眉看她,“小姑娘,你恐怕还没明白现状,他们抓了什么人,与我何干?”
“如果那个人是唐司南呢?”
气氛瞬间沉默了。
——
宁锡韫果然绷不住了,声线低沉,“你们要干什么?对一个孩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林长安嗤笑,退开两步,靠在后面的沙发背,斜睨着他,笑容淡淡;“你忘了,我们都是一群疯子,人类那套生存规则于我们而言早已背道而驰,仁义,情义,甚至你们口中泛泛而谈的信仰在人性面前一文不值,你敢说,你从来就没有做过亏心事?敢吗?”
“人在哪?”他没兴趣说废话。
但对方就是故意吊着他不说,说别的,“说实话吧,我要出去,你必须带上我。”
“理由。”
“你是好刑警。”
宁锡韫:“……”刑警就能随便发好人卡了?他有权利拒绝吗?
“怎么样?这笔买卖不亏。”
“带你出去也行,我要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
“没问题。”林长安自信一笑,“明天下午六点半,你想办法搞到通行证和游艇密钥,孩子我会带到F9,我们在那里汇合。”
“你倒是撇的干净,危险的给我干?”
林长安偏过头一笑,美艳清冷,镜片下的眼瞳深入沼泽,辨不清喜怒,她的声音很清澈,字句清晰:“你知道孩子在哪?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没到那个地方就被打成了筛子,敢吗?”
“行。”宁锡韫一咬牙,答应了。
“宁队长,合作愉快。”她伸出手,优雅又礼貌。
宁锡韫满脸不情愿的握了半只手,松开后转过身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说完了就走吧,待久了会引人注目。”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加入TS,不好奇我又没有动手杀人?”
“干我屁事。”他震怒了,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呼之欲出,他,终究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行吧,林长安见计划得逞,作势安慰了一两句,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顶楼。
唐司南的确是被带过来了,脾气很倔,挨打是不可能的,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呢。但也只是,仅此而已,顾砚白看着她,两人都是沉闷的性子,谁也不理谁。
直到,林长安来了。
她来到这里,是第一次见到林今上,十三岁,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看着小小的一只,像是营养不良一样,头发及肩,头上固定了两个小恐龙发卡,粉色的,的确是小姑娘原有的喜好,即使她有多努力掩饰心里的不安和焦灼,但搅动的手指出卖了她。
她害怕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小动作,如果有信任的人在身边,她绝对会抓住对方的手,曾经是她,如今不是她了。
有宁锡韫在,她相信她会过的很好,至少这一次,没有发生上次的意外,至少这一次,她的上上还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女孩,更多的欣慰,庆幸。
“介绍一下吧,我叫林长安,长安古城的那个长安,你现在一定没兴趣听我磕这些,但你会有兴趣听听宁队长的情况吧?”
唐司南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眼瞳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一瞬间,她坦诚相见,不卑不亢:“你们把我抓过来,就是用我威胁宁锡韫?”
呵,这丫头的小心思啊,一开口就暴露了。
搁以前,叫声宁队长挺正常的,但现在直呼其名,不叫哥又不叫舅舅,这不摆明的对人家有意思嘛,太明显了。
林长安修长的手指轻点桌子,她坐在她对面,微微笑:“是啊。”
“……”完全让人哑口无言的对话。
唐司南说不上话来,眼睛含着恨意,狠狠的瞪着林长安。
林长安不以为然,捡了一个橘子,慢慢剥开,慢慢说,“这么担心你舅舅啊?那你可要好好配合,你要是自杀死了,你舅舅也别想活下去了。”
一阵见血。
她刚才,的确是想,如果她的存在有威胁,她就自杀,可一句话,中断了她的想法。
“据我所知,你是捡来的。”
“关你屁事。”
“……”林长安愣了一下,没生气,心里思诌着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跟她舅一个样,动不动就关你屁事,估计是跟他时间长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宝宝,过来一下。”顾砚白表情凝重,站在门口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