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女人,段迁一脚踢翻了房间里的红木大圆桌,圆桌上的碗筷杯碟哗啦啦掉了一地,整个房间都一阵叮当嘈杂声。
外面的人都被震天响给吓蒙了,还以为是新挂牌的喜悦姑娘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恼了大将军呢。
门闩被踢坏,段迁便只能把桌子踢过去堵住门,不让外人看到里面的情形。
男人怀里的悦宁也被这样暴躁的行径惊到了。
悦宁猛眨眼,消化眼前混乱一片的局面,心道:
我去,我家反派这次这么暴躁的吗?这……暴躁地未免也太过头了吧?
男人抱着女人一步步走向床榻,危险道:
“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客气了。”
悦宁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被眼前男人的粗鲁吓得惊慌失措。
她挣扎着推搡他,却被男人死死禁锢住。
粗暴的吻落在悦宁脸上,脖颈上,锁骨上,因为太过用力,很快皮肤上就有了清晰的红痕……
悦宁第一次被反派吓到了,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粗暴。
是不想看她自轻自贱吗?
感受到身下女人的颤抖,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段迁才停下强制侵占的动作,眼神危险地与悦宁对视,手捏住女人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现在知道害怕了?墨悦宁,男人能给女人带来的痛苦可远远不止这些!”
悦宁才不是怕他的行径,只是震惊这么对待她的人是反派。
对上男人认真的眼,听明白段迁话里的意思,悦宁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段迁想通过扮演坏人的方式让悦宁亲身体验恐惧。
他想让她学会提防。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反派对人好的方式太笨拙……
可悦宁还是觉得蹊跷,段迁这样内敛的人,劝人的方式也同样内敛,可为什么又要大张旗鼓地在教坊司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今天这一出传出去,只怕她这个红颜祸水的名声就要远扬了,还有段迁……恐怕也要招上欺男霸女的恶名。
悦宁不相信一个能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会想不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
他这么做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本来有点感动的,一想到他做的事还掺杂了别的算计,悦宁就有种真心错付的恼怒。
想推开身前的男人,却被他的铁臂箍着,无法逃离。
段迁见女人似乎是被他吓傻了,呆呆望着他,还想从他身下挣扎逃离,便抱歉地把人搂在怀中安抚:
“对不起,你别哭了,我什么都不会再做了。”
女人却抹了抹眼泪,平复好心情后却主动送上香唇,吐气如兰:
“段大人,可知什么叫身不由己?若我今夜没有与男人欢好,您觉得在这样的牢笼之中,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会想办法给脱去你的乐籍!墨悦宁,你离开这里吧!”
悦宁伸出小舌舔在他的厚润唇上,魅惑道:
“为什么要帮我?段大人喜欢我?”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又暧昧起来,段迁闹红了一张俊脸,他这张脸皮,着实不知道喜欢两个字怎么说出口,支吾了半天,只神色郑重地来了一句:
“我,我想将来把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刻在同一块儿墓碑上!”
悦宁:……
你是不是有毛病?还没娶呢,连合葬都想好了?!
悦宁突然生起了某种恶趣味。
“统子,这人不爱说情话,也说不了骚话,多无趣啊,不过我这么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勉强他的,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不勉强他,引诱他,对吧?】
悦宁:[欣赏脸.jdp]
“不戳嘛!关了次小黑屋,我家统子居然变聪明了。”
【(¬_¬)】
【我还能不知道你?】
因为男人直言直语,悦宁忍不住噗嗤一笑,继续吻上段迁的唇,食指蒙上他明亮的眼眸,让他的视线一片黑暗,只能把所有的感官聚焦到自己的唇上。
男人一点点放下戒备,呼吸起伏,手不自觉地揽上女人腰肢……
悦宁的手自然地在他胸膛上抚摸,缓缓向下……
“唔……”
女人此刻像个妖精,离开他的唇。
“段大人,还要吗?”
“要。”
悦宁奖励地亲了一下,没等他追逐上来就立刻离开。
“段大人,还想要吗?”
“想。”
又轻啄一下……
“段大人……”
“叫我段迁。”
“那你说「宁宁,要亲亲」我就叫这个名字。”
“宁宁,要……”
……
于是今日,段迁被悦宁引导这把活了二十年没说的骚话全说了……
可悦宁发现这个男人没有要她的意思。
在她已经感受到男人欲望的时候,他狼狈地从床上跃起,一个空翻就翻得老远。
看得悦宁一阵无语。
从床上坐起:
“段大人,我是洪水猛兽吗?”
“你是。”
悦宁:……
段迁背对她,没敢再看她,冷静了半晌才重新回头走到悦宁身边,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在自己的手心用力一滑,眼也不眨地划拉了一个大口子,握紧手掌,将鲜红的血液在床榻上。
“宁宁,我对你珍之重之,定不让你不明不白地失身与我,我段迁要三媒六聘娶你过门,绝不容人置喙于你!”
悦宁似乎是对他的话很惊讶:
“你要娶我?”
“是!我娶你,你跟我走!”
悦宁摇头: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的妹妹在这里,我是她姐姐,我要保护她!”
段迁沉默了。
楼蝉衣
这个小公主现在还不能离开教坊司,陛下也不会允许自己把楼蝉衣也带走的。
男人的视线落在悦宁身上,神情无力。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如此护着楼蝉衣?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真的是他的敌人吗?
他想问她,问她到底是谁。
可段迁不敢,他怕她的回答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悦宁捕捉到了什么,问男人道:
“你不能把我妹妹也带走吗?”
段迁沉默看她,心上阵痛,宁宁是想利用他保护那个西岚公主吗?她要做什么?她是西岚残余旧部的人吗?
段迁看着她摇头:“不能。”
果然女人神情有些失望……
她失望的表情像是一把刀扎在他胸口上,他怕,很害怕她对他的亲密只是利用……
走过去托起女人的脸颊,男人问得认真:
“宁宁,你喜欢我吗?”
悦宁不假所思,笑眯眯回答:
“不喜欢呀!”
笑话,她现在回答喜欢,这个多思的男人肯定以为她别有所图的。
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果然男人不甘心地把女人搂过来,重重亲吻,恶狠狠道: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
一个下午,加一个夜晚,有时是被男人亲吻身体,有时是陪着男人丢东西,砸东西,吱吱呀呀地摇床……
他果然如他所说的不动她,只是造了些汹涌且暧昧的证据,将教坊司的喜悦姑娘标记上他段迁的名字。
……
京城各个角落最近都在盛传这关于大将军段迁的小道消息。
“哥几个知道吗?咱们大将军最近迷上了教坊司的喜悦姑娘,日日流连烟花之地,真真是奇观呐!”
“大将军?哪个大将军啊?”
“废话,咱们大晋能称得上大将军的男子,除了段迁还能有谁?”
“怎么可能,以前不是传段迁是个断袖吗?他二十了都没碰过女人,段迁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事儿京城谁不知道啊,你这消息来路不正吧?肯定是讹传。”
“我兄长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那日买下喜悦姑娘第一夜的是河道御史周大人家的小儿子周星耀,他被大将军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呢,后来还是叫人拿了架子给抬出教坊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