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我和父母都在客厅里。
沙良就要过来了,父母正在嘱咐我。
老爸说:“沙良在奥门损失惨重,就算他发脾气,你也别跟他打起来了。”
老妈说:“武松,你就要去京城了,暂时不能继续激化和沙家的矛盾。”
我的脑海闪现的是花初夏泪流满面的模样,今晚我就想打得沙良皮开肉绽,筋断骨折。
我恨不得挖个坑,把沙良给活埋了。
我可以利用自己的武力值实现冷酷的想法,可我真这么做了以后,将会是什么下场?
我不如面带微笑,一步步去看着沙良一个人的悲剧。
“武松,你脸色太冷了,我甚至都感觉到寒气了,你心里琢磨什么呢?”母亲很焦虑的看着我。
我笑了。
就是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微笑是阴冷的还是温润的。
“爸妈放心,就算沙良闹脾气,我也有分寸。可如果沙良带了几十人过来闹事,我必须动手。”
父母都是呵呵笑。
老爸说:“沙久田也没胆量带几十个人来武家闹事,沙良更没这个胆子。给我的感觉是,沙良虽然狠毒但是很惜命。别人被他害死了,他不会内疚,但他自己不会轻易找死的。”
沙良来了。
开过来的是豪车,但是跟在身边的不是保镖和打手,而是他的老婆乔小梅。
乔小梅怀里抱着才两岁多的沙小宝。
“沙大少可真是人才,我以为你是来玩命的,为了你,我安排了很强大的阵容。没想到啊,你带着老婆孩子,组团来诉苦了。”
“武松,你安排的阵容在哪里?”
“不告诉你。”
“在煤栈,还是在大灰楼,为了对付我,你找了多少人?”
“在哪里,你没必要知道。你敢撒野,打展你很轻松,我家里几个电话就能召唤几百号人。”
走进别墅楼房。
“客厅太大了,没有沟通的氛围,去楼上房间?”沙良提议。
“好吧。”
楼上书房。
我说道:“当着我父母的面,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在奥门,我那1个亿到底是怎么输出去的。我换了三个赌场,可不管在哪里,都一直输钱!”
因为心疼输掉的巨款,沙良说话的时候,面部都有点扭曲了。
“沙良!”
乔小梅一声尖叫。
很在状态琢磨赌局的沙良,被吓得一个哆嗦。
两岁多的沙小宝,吓得哇哇哭起来。
“臭娘们,你吼什么?”
沙良挥手就给了乔小梅一巴掌。
乔小梅猛地摇晃,椅子翻了,乔小梅抱着孩子摔到了地上。
“沙良,你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乔小梅几乎丧失了理智,将沙小宝扔地上,爬起来就撕扯沙良。
沙良很暴躁,推开了乔小梅,又给她腹部踹了一脚。
乔小梅惨叫着撞到了墙壁,然后翻滚在地上。
对柔弱的乔小梅来说,沙良这一脚太重了,几乎夺走了乔小梅半条命。
局面超乎我和父母的想象。
自然也超出了沙良的想象,来我家,沙良肯定不是为了当着我们的面打老婆。
此刻。
我的额头冒热汗了,怒气值已经突破了极限。
“沙良,打老婆很过瘾吗?”
“我失态了!”
“我来给你助助兴!”
我提起了烟灰缸,砸向了沙良的脑袋。
沙良额头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飞溅出来。
他整个人都被打懵了,甚至忘了痛叫就摔到了地上。
我揪住沙良的头发,将他拽起来,专门打他的关节。
哪里疼就打哪里,沙良的惨叫声高低起伏旋律鬼魅。
我的父母只管看着,因为沙良的狗德行,严重恶心到了他们。
“武松,别打了,怕你了,疼死我了……”
沙良的哭喊声很难听。
我忽而摁下了他的脑袋,膝盖撞向他的面部。
铿的一声。
沙良满嘴的鲜血,牙齿不知道掉了多少颗,鼻子似乎也有点歪了。
我甩手将沙良扔在了地上,冷声道:“给你家里打电话,就说你先打了自己老婆,然后我打了你!别忘了告诉他们,宝贝孙子都快被吓死了!”
此刻。
两岁多的沙小宝,惨烈的哭声停了下来,孩子笑脸煞白,浑身抖动,似乎快休克了。
“小宝,儿子……”
满脸鲜血的沙良,这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想抱起儿子,可自己根本站不起来,甚至不能够爬行。
“沙良,明天就离婚!”
“离婚没问题,但你必须净身出户。”
“可以,我宁可净身出户也不跟你过了,嫁给一条狗都比你强一百倍!”
乔小梅哽咽着抱起了沙小宝,“对不起,小宝,妈妈要走了,以后你只能跟着沙良了。”
“妈妈,呜呜……”
“妈妈不会去死,但是要离开那个家,逃出火坑。”
如果不叫人过来,似乎没法收场了。
我和父母用眼神交流之后,老爸拨了沙久田的电话。
“大武,什么情况?”
“在我家里,沙良把乔小梅打了个半死,武松担心闹出人命,只能出手制止。沙久田,你的儿子沙良到底是人,还是牲口,妈比个杂种!”
我的父亲很愤怒的吼着。
电话那头的沙久田沉默了,他肯定有点反应不过来。
“老沙,你亲自过来,带走你儿子和儿媳妇,还有你的宝贝孙子,如果你都不心疼他们,我只能把他们扔到街上去了。”
“我这就过去,大武,你多多包涵。”
沙久田挂断了电话,相信他的速度会非常快。
“我没想过打老婆,我是因为被气疯了……”
“武松,我是来找你要赔偿的,我输掉了1个亿,你必须赔偿我3千万!”
“还有,你家里的零售公司,必须让沙家入股,否则,端了你们家所有产业,弄死你们全家!”
沙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他有多么疯狂,我就有多么疯狂。
我一脚接一脚,踢向沙良的头部,心口,肋部……
父母抱住了我,我又给沙良头部来了一个飞脚。
沙良的脑袋疯狂摇晃,身体一直痉挛,被我打得半死不活。
沙久田过来了,带了十多个人过来。
“武松,你很狂啊,干塌你的脑袋!”
有人挥舞着短棍,对着我叫嚣,这人外号叫老三,据说是跟人拜把子排名老三。
老三打架很猛,几次进看守所。
“行啊,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探着脑袋,轻笑看着他。
“你……”
老三抓着短棍的右臂刚哆嗦了一下,他的头部就被我的高鞭腿踢中了。
老三轰然摔到了地上。
我立马夺走了短棍,对着他的右小腿砸了一下子。
“谙呜……”
老三惨叫时,我又用棍子砸了他的左小腿。
应该没骨折,但疼痛会很强烈。
“武松,别打了,今晚够乱了,我带人过来也不是为了抄家。”
沙久田为了自己的面子,才提到了抄家的字眼,就好像他真的可以。
沙久田带走了沙良、乔小梅、乔小宝。
今晚,这一家人都必须进医院。
沙良身上的伤,没一个月好不利索,被我干掉的几颗牙再也长不出来了,额头被打出来的口子,肯定会落下疤痕。
父母清理了院子里的血迹,又清理了二楼书房的血迹。
“乔小梅是被沙良打的,可沙良是被武松打的。沙良受伤很重,这如果验伤够武松喝一壶的。”
我的母亲担心沙久田会报警。
这种可能还是有的,除了沙良的伤之外,还有之前大源的赌局,以及沙良在奥门输掉1个亿的怨恨。
“大武,要不你给京城的唐九州打个电话?”
“也好。”
父亲开始酝酿说辞。
而我,彻底惊呆了,原来我家里和京城位面极高的唐九州,有交情?
约莫两分钟后,父亲拨通了唐九州的电话,一番沟通。
挂断了电话,父亲说:“武松,你现在就开车去京城,你的车是京城牌照,以后在京城行走也方便。”
“现在就走?”
“对,不用收拾行李,你想带走的东西,过两天我和你妈帮你邮寄过去。”父亲的话语冷峻而果断。
我还想多说几句,可父母都在催促我快点滚,别耽误时间。
我开车出发了,上了高速,心里还是有点懵。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好了陪花初夏到月底,等11月我再去京城,可我忽然就像逃亡似的离开了大源,甚至来不及对小花说再见。
花初夏总会流泪,因为她总会想我。
今晚我冲动了,因为我要给花初夏报仇。
我暂时还豁不出去让花初夏做女朋友,可在我心里,花初夏有着别人不能替代的地位。
“如果我给小花去个电话,告诉她,我连夜离开了大源,小花会哭成什么样子?”
简单想了想,我就心碎了。
我开车有点快,一个多小时后,就快到京城地界了。
这时候,家里给我打来了电话。
老爸说:“我让老常问过沙久田,沙家没打算报警,暂时认栽了。”
老常名字叫常富贵,是沙久田身边的人,相当于是个狗头军师。
可今晚的场面,也远远超出了常富贵的预料。
起因是,沙良丧失理智,疯狂暴打乔小梅导致场面失控。
“是不是乔小梅受伤很重,所以沙久田没了报警的底气?”
“乔小梅内出血,已经进了手术室,人能不能救过来,难说。”
“如果乔小梅死了,那就太冤枉了。乔小梅那么年轻,孩子才两岁多。”
“谁说不是呢?要么说沙良就是个牲口,就是个黑心贼。”
我和家人希望沙良倒霉,但是并不希望乔小梅跟着倒霉。
这其实很矛盾,越是有良知的人越是容易矛盾。
父母提醒我开车慢点儿,到了京城就给家里打电话。
我适当放慢了车速,像是许愿似的说着:“希望乔小梅手术成功,平安无事。”
我已经进入了京城地界,路标和招牌出现了京城的标志。
眼前的夜景,忽然繁华了起来。
我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小花,真的对不起,你那么喜欢的武松逃亡似的跑到了京城,没来得及吃你亲手包的滚蛋饺子。”
“但是没什么,这都十月中旬了,两个月后我回了大源,又能陪着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