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琛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没想到师祖是性情中人,对女人的了解如此透彻。
这种切身关怀,可谓是无微不至。
她脸上浮现出阵阵红晕,手不自然的托住腮帮子,全神贯注盯着他看。
仿佛看的不是师祖,而是与她相恋的情郎。两人放荡形骸般的对歌,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把内心的仰慕,哦不,是爱恋全部宣泄出来。
时空开始变幻,而她一直围绕他旋转。
又仿佛是一对老夫妻,白发苍苍,共度余生。
没有了波澜,也没有了激动,仅仅剩下的相互之间的契合。
“师祖,我,我能对你说一些不雅的话语么?”
觉琛鼓起勇气,试探性说出心中所想。
爱就要大胆说出口。
在程朱理学的压制之下,任何的欲求都沉寂,可不代表没有。
这种欲求像是压在石头下面的种子,压得越深,种子发芽后反弹的力度越大,直至将石头顶翻。
而她现在就是一颗种子,在陈平安的浇灌下,开始发芽,有了一股子劲道,很想冲破笼罩身上的这层禁锢。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说吧,不碍事!”
陈平安仔细倾听。
“师祖,你几时还俗?”觉琛红着脸蛋问道。
问出这话,呼出一口气,瞬间感到全身舒坦,从未有过的舒坦。
长这么大,穿36码鞋子,在尼姑庵里长大,对身材只能自恋,也无法有人给出评价。
她内心知道,胸是女人重要部位。
可喜的是,她一直保护着,精心呵护着。
尼姑庵得到和尚庙的庇护和供给,吃穿不愁,却全是蔬菜和粗粮,导致干瘪了些,也小了一些。
“嗯?”
陈平安感到小妮子不对劲,怎么突然问出这种话。
尼姑问和尚几时还俗,只要有脑子,也能做出准确判断。
小妮子情窦初开!
不好!
“实不相瞒,我从未拜入佛门,也自然没有还俗一说!”
对于仰慕自己的女子,与其去编造不着边际的借口,等着对方怀疑和拆穿,不如坦诚相告。
坦诚是最好的答案。
只不过,这种坦诚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
毕竟,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啊,师祖原来不是佛门中人,为何你成为了方丈?”
觉琛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是佛门中人,却当上了方丈,这怎么做到的?
难怪他的头发是板寸。
不跟清人一样剃前面留辫子,也不想太平军留长发,更不想和尚光头。
甚至,完全看不出有香疤。
“觉琛,我能成为方丈是个谜,我自己都不知道。既然做了,那就坦然接受,你是第一个知道此秘密之人,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吧?”
陈平安越来越觉得觉琛很可靠。
而且善良。
更是大胆有想法。
觉琛拿着衣服和裤子,以及大包的特殊物品,装入塑料袋,拎起来。
“不会,你是我最信赖之人,超过了觉羞师姐,超过了任何人。你叫我走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
“嗯,衣服带在身上,我们坐马车去长沙城。现在我已经运作寺庙来到城里,我带你们尽情的玩。”
“好!太棒了!”
觉琛跟着陈平安出了方丈办公室,径直来到马车边上。
平空和20个粗壮和尚,已经在这里守候。
觉羞等人清一色穿着灰色的尼姑服饰,挽了发髻,古朴造型完全遮盖了身材。
车平安和12名尼姑坐入马车里,空间刚好,不算拥挤,并排坐着,相互之间有舒展的空间。
觉琛在车平安耳边,做出了介绍。
陈平安大概知道12人分别为:
觉羞,觉春,觉夏,觉秋,觉冬,觉琛,觉松,觉竹,觉梅,觉兰,觉菊,觉棠。
都是觉字辈分。
觉羞最大25岁,觉棠最小18岁。
“你们随便说话,不要拘束,咱们这趟出来玩,就是让你们见识外面的世界,不要窝在栊翠庵里虚度青春年华。”
说完,他闭上眼睛,随着他们自由自在发挥。
觉琛最活跃,注意到他闭上眼睛之后,拿出这袋衣服,直接拉开口子。
“这是什么?颜色很好看呀,中间闪闪发亮,这是钻石吧。”
觉棠拿着一件衣服,看到两半球之间的凹槽处有一颗银白色亚克力,觉得美丽极了。
“呀,很柔软,富有弹性,是穿哪里的?”觉秋好奇问道。
她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衣服,瞪大了眼睛,翻来瞧去,将问题的答案寄托在觉琛身上。
觉琛脸色红润,手有点儿发颤,“师祖说这是肚兜,每个人都有一件。”
“肚兜?”
觉菊在胸前比划下,果然如此。
“咱们在这里试试?”觉梅见陈平安一动不动,而且闭上了眼睛,推测他可能睡着了。
“试试就试试!”
觉羞第一个赞同。
一阵阵唧唧咯咯的声音响起。
陈平安感到不妙,她们要试穿衣服,赶紧闪走。
【颂】!
他回到现实中,沿着旅游区的湖堤向前走去。
不知谭小梅那边如何了。
陈平安拿起手机,打算拨打过去,想了一想,等晚上再打吧,晚上好好唠嗑下。
手机塞回到裤兜里。
此时,谭小梅和赵其悦在病房里,看护着注射药物之后的谭怀士。
注射药物十多个小时都没有醒来。
这让她们母女俩心急如焚。
“医生,怎么回事,为何我爸醒不来?”
“没办法了,极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
轰!
犹如一声惊雷响彻天际,谈小梅脑袋里一片空白。
父亲成了植物人?
昨天还好好的,只是受到刺激而已,这打击也太大了……
赵其悦瘫软在地。
怎么可能?
完全不能接受。
以后得日子怎么过!
“医生,你想想办法,求求你了,钱多少都没问题,只要我老公能够醒来,这都不是事儿!”
赵其悦拉着医生手臂,苦苦哀求。
“嗨,不是钱的问题啦,我是有职业修养的医生,有办法我能不说。要不试一下这个方法,成不成不能保证!”
“医生请说!”
母女俩围拢到医生身边,竖起耳朵倾听。
医生极其小声道:“他是听了兄长去世,职位被撸,才导致昏迷。你们可以在他耳边说,他兄长活过来,他自己嘛官复原职,以动情的方式说出来,或许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