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阿飘顿觉他的话里藏有更多的秘密,顺藤摸瓜地问道:“这国师究竟有何厉害之处,使得……”
“咳咳!国师的秘密岂是我们胡说的?慎言,慎言!”
“对、对!喝茶喝茶。”几人后背脊隐隐冒汗,匆忙将此话题掀过。
阿飘正听得尽兴,谁料他们如此忌惮,可按不住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啊。
“那国师是几朝元老来着?”阿飘选择转移战术,从别处入手。
“谁清楚呢,”他们依旧讳莫如深,敷衍着她,“总之,国师活了好多年!”
坐她对面戴着顶藏青色冠帽的客官继续说道:“这世上,有人修炼长生不老术并不奇怪,而国师本事通天,更是不足为奇了。”
“如果姑娘你想要问明他的来历,那真得去城西王母娘娘庙里去求告了!”
“啊哈,我明白了!既然说不清,定然很厉害,所以无人敢去招惹他,对吧!”阿飘认真分析着。
“哎!”戴帽子的客官摇晃脑袋继续说下去:“世上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国师如何,我们又怎能肆意揣测,我只知他……传言貌美得很,并且被传得有些伤风败俗,但这大熙帝国,如今离不得他这个人!”
“你看呀,西边陈国与魏国战事将起,如今大熙帝国各州郡本早已不听使唤,能用的人马更是稀少,若战事真被牵扯进来……这艘庞大的船只,随时就将沉默喽!”
“怎么陈国与魏国的战事奉邺城中都有风声听到?京都果真是消息汇集之地,通达得很呢!”
阿飘倒不焦虑这场战争是否发生,在她的认知里,战事迟早要爆发的,早与晚的区别而已!
“小姑娘,这奉邺城什么样的消息没有?只要肯多方打听,自然瞒不了事儿!”
“我跟你说,这军机要事……罢了罢了,多说无益,多说无益!”他呷了口茶,当真不再言语。
阿飘起身谢道:“听了这半宿功夫,我也不能白听,这账我去结,多谢大哥们招待!我先回去了。”
不由纷地说,阿飘转身便跑到了柜台处,掏出宝贝的钱袋子,顺势将两桌的茶水钱都一并结了。
待她重新回到萧定恒那桌,只一个眼神,便明悟到他们将她与客官们的对话悉数听入耳中。
阿飘也不多言,只重新拉好椅子坐下,缩着脑袋笑道:“故事我给你们打听出来了吧,这国师可不好唬弄。”
说到底,他们因追查黑暗之气而来,但若要进皇宫,势必要惊扰到这位国师。
既能做了大熙帝国的国师,可想而知他的本领绝非是浆糊做的。
这可咋整?
弄不好,得干上。
阿飘兀自担心,萧定恒却与宁无阙说上了话:“这红楼一事,你说可与国师有关?”
宁无阙偏眼一瞧,客官们三三两两的闲坐,有戴着面巾裹着风沙进城的远方客,也有托单手举鸟笼遛鸟的富家公子,这奉邺城自古便能融会包容。
“说不准。”宁无阙一眼便能望尽世间一切,可今朝面对他时,真想歇一歇了。
“我猜,八成与他有关。”阿飘及时插话,他俩打的哑谜,她可没兴趣猜。
久未出声的官越却说道:“猜来猜去无用,进去一探便知。”
“就是。”阿飘抓了把盘中瓜子,咬开一个,说道,“想东想西的,可不像我们的作风。”
萧定恒轻笑道:“你可不像会莽撞行事的。”他说的是官越。
官越并不否认,以往许多时候,都是他踯躅不前,绝不冒险行动。
今次来了奉邺城后,却有些激进起来,难不成受了孟陬的影响?
几人东拉西扯的说着话,有人急急进来,环视了一眼人声鼎沸的茶楼,最终大步子迈向他们而来。
阿飘一见正是在季府给她们带路的何孝。
这么一会功夫就来信了?阿飘不敢置信。
“几位,我家公子托我传口信过来,说他午时需入迎昭门,可以捎你们进去,最多……两人。”最后半句他说的如蚊子声似的。
耳朵灵敏如她,怎会错过这几个字。
但她转而又想,他们人多,季公子的马车是容不下四个。
她虽想往前凑,可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怎么着也没她份的,便提前退出道:“我在外面再晃悠晃悠,你们去,你们去!”
她的谦让惹人发笑,余下三人中……倒不好定夺了。
阿飘左看右瞧,捂着嘴巴偷乐,她倒要看看他们几个谁能胜出。
啊,这怎么不比戏精彩呢,可惜庄尔没在,看不着咯!
何孝见话已送达,也不管他们如何商量,便自顾自地回去了。
这下好了,没了外人,行事起来更加的方便。
这节骨眼上,官越先开了口,阿飘落败般地散了正襟危坐的架势,她就知道,官越心好,不喜与人争斗,更何况宁无阙目的明确,所以……
“那我就同阿飘一起在城里逛逛吧。”
宁无阙的眸子波澜无痕,他格局广大,即便不坐季府的马车入内,有也别的法子,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今朝跟着他们行事,不想瞎折腾。
萧定恒说道:“季府秘密繁多,正好你们可再去看看。”
对啊,阿飘拍了下后脑勺,怎么将此事给忘了!
“行,行!”她替官越应了应。
宁无阙却说道:“羡慕你们。”
“羡慕什么?”
阿飘虽能理解他身上的担子,但……如今还无法感同身受!
宁无阙瞥了她一眼,淡笑道:“日后你或许就知道了。”
这种需要随时随地保持绝对清醒与理智的情况,宁无阙已坚守了多年时光,习惯了,却在今朝羡慕了起来,那是——
一种情谊,而非孤军奋战的单薄之感。
阿飘能意会却无法言传出这种感觉来,真是奇怪。
正午之前,四人分头行动。
萧定恒与宁无阙重新入季府,随后便堂而皇之地与季公子极一道进入迎昭门。
季公子极一改在府中浑浑噩噩之态,主动与他们交谈道:“入迎昭门后,你们要去做什么?”
他动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此行不简单。
“当面见见国师。”
萧定恒认为,无论红楼还是黑暗之气,这其中必有国师的缘故,与其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如直接面谈更爽快一些。
季公子极大骇,险些被咽下去的口水呛住,问道:“你们要直接去见国师?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