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领导和教授代表发言后,轮到捐赠人发言,简白忙着发消息,忽然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德语的环境中突然听见法语,是个人都要抬头看看。
台上加布里埃尔高谈阔论的说着科技创新的重要性,眼神专注,午夜蓝的西装剪裁得体,将他的身材包裹得很好。
简白收起材料,“这位是?”
查尔斯低声说“这是Lt的cEo,项目赞助人——加布里埃尔·路易斯·德·波旁。”
舞台上灯光很充足,让台下的人看起来好像都被黑暗笼罩,本来还算正常的氛围在加布里埃尔看来多了几分暧昧。尤其是当某个对自己十分冷漠的人,在冲别人笑。
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可惜她不肯对自己笑。
活动结束,简白和查尔斯一起出门,查尔斯得知她不久前去过法国,十分遗憾的说“真可惜我不知道你要从法国过境,否则应该去和你见一面。”
“如果有机会。”简白说完,看见远处礼堂门口,加布里埃尔正在和校长告别,不知道在说什么,校长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会儿,指着这边对他说了几句话。
加布里埃尔微笑着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并肩站在一起的简白和查尔斯,在秘书的簇拥下离开。
查尔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说“好巧,波旁先生的车也是黑色的玛莎拉蒂。”
“什么?”
“没什么,下周末我打算去巴黎,你要一起吗?”查尔斯问。
简白摇头“下次吧。”
“我觉得你好像离我越来越远。”查尔斯垂下眼睛,目光落在简白手上,她的手很漂亮,十指纤长而有力量,握着某人生命的时候更加令人神魂颠倒。
“你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句话?”简白冷漠的看着他,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
回到家里,简白找出一件昂贵的礼服,思索片刻后拨通了加布里埃尔的号码。
冰冷的电子音过后,电话接通,紧接着是一阵沉默,原本稍显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想询问你在柏林的行程安排。”
加布里埃尔低低的笑了,眉眼间满是愉悦的神情。“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的邮箱,或许我可以让我的秘书把日程表发给你。”
简白问,“今晚或者明晚,你是否有时间与我共进晚餐?”
“这是个约会吗?”
“是一顿晚餐。”简白更正道。
加布里埃尔按下隔板,示意司机停车,然后重新关上隔板。“时间和地点。”
短短几天之内,同一段对话,攻守互换,感觉很奇妙。
车子停在路边,加布里埃尔记下地址,轻轻一笑“感觉像在考法语。”
简白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加布里埃尔以为简会选一个味道不错的小餐馆,当他站在豪华的米其林五星级餐厅门口,意识到简白愿意为这顿晚饭付出这么高昂的价格,他有些不安。
以这几天的相处来看,简不是那种喜欢奢侈生活的人,可她却为了这顿晚餐选择了如此昂贵的标准,加布里埃尔预感到这顿晚餐或许不会像自己设想的那样愉快。
十分钟后,加布里埃尔见到了在约定时间五分钟前到达的简,她的时间观念十分德国人。
“很高兴见到你。”加布里埃尔点头示意,目光自然的落在送她来的车子,是和自己同一个型号的黑色玛莎拉蒂。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裙,裙子上印着白色的山茶花,气质十分高雅。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你也打扮得很绅士。”
前台询问订位人的名字,简白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侍应生想当然的以为是她身后的男人,于是对加布里埃尔说“查尔斯先生您好,请跟我来,您订了一个窗边的双人位。”
高层建筑的窗边双人位,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形,实在是个很浪漫的约会地点。
“我今天叫查尔斯?”加布里埃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简白接过侍应生拿来的菜单,发现自己手里这份没有标价,明白这又是所谓绅士和淑女的套路,让侍应生一会儿再来。
“你应该知道这样高级的餐厅至少要提前一周订位置,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幸运的是我有朋友可以订到,所以我请他帮忙订了位置。”
加布里埃尔的脸色好了些,打开菜单开始看菜,考虑到她的经济能力,加布里埃尔打算简单吃一点,但菜单却被简拿走。
她换过来一份没有标价的菜单,眨了眨眼睛“体验一下淑女的处境吧。”
价格也是原材料价值的体现途径之一,单凭名字和图片,即便是吃惯了米其林的加布里埃尔也判断不出菜品的好坏。
“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点好餐点,加布里埃尔开诚布公的说。
“我确实不太想见你。”简白点头。
加布里埃尔对此哑然失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坦诚?”
“没有,他们一般称呼我为怪胎。”简白微笑着看回去,“说我是个伪善者。”
“为什么。”
“因为我对别人的痛苦视而不见。”
怪胎和伪善者都不是正面积极的词汇,加布里埃尔对简白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他想知道是什么造就了此刻的简白。
她似乎袖手旁观着别人的喜怒哀乐,不愿参与进社会生活中,却又离不开,只能披着伪装的皮,模仿着人类的行径生活。
“你总是这么直白吗?”加布里埃尔斟酌着用词道。
简白淡淡一笑,“我想你的意思应该是无礼?如果你觉得我很无礼,不要怀疑,这不是错觉,我就是故意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对待我的方式。”简白平静道“我不是你见过的那些需要依赖你的好感生存的人,我对自己的生活现状很满意,不打算改变,所以希望你能和我保持距离。”
加布里埃尔难言诧异,但更多的是被挑衅的不快,她这样说仿佛已经认定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会利用手中权势威逼利诱他人。
“你这样很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