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菲曼成了鸢尾夫人的玩物,彻头彻尾的,他忘记了这个世界之外的自己是谁,只知道在这里,他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主人的恩赐。
他全身心的臣服于她夜色般深沉的裙摆之下,跟随她的指令动作。
反复积攒又消退的快感在最终释放的时候带来灭顶的快乐,德菲曼第一次明白忍耐的果实更加美味到底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沉迷后,他滑入浴缸之中,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看向斜上方的射灯,灯光并不强烈,还很贴心的切换成暖色的光源,但他还是觉得很冷。
45c的热水里掺了少量能让人舒缓精神的薰衣草精油,浴缸边的架子上有半杯红酒和柑橘味的香薰,这里的一切都为了让他放松。
德菲曼也确实在这样的环境中平静下来,不再颤栗。
他短暂的变回了人前说一不二的总裁,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权力像手里的水一样,抓不住。
权力在流失。
他成为了任人宰割的动物,和她赋予的名字一样,成为温顺善良的海豚。
今晚她始终表现得很冷静,甚至没有过多的触碰,仅仅用几个眼神和一些简短的话语,就将他的欲望牢牢掌握。
恐惧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包裹着他的心脏,仿佛行走在中世纪的墓园中,遍地都是无主的坟墓。
墓碑上写着前人的名字,简短的生平警示着后人不要犯同样的过错。
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在台上展示的奴隶,德菲曼将自己带入那个被年轻人按在膝上的中年男人,像看到自己的未来。
那个咬着下唇,隐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的人眼中炽热得让人心生畏惧,他在享受。
享受被围观,享受被拍打,享受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享受着主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
而这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将来。
德菲曼的心跳得很快,胸腔里涌动着兴奋的血液,他觉得如果她愿意,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
她从未承诺过什么,仅凭冰冷文件上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就肯定她一定会保护自己。
这自信似乎来得莫名其妙,可他却视之如信条。
从浴室出来,德菲曼用浴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沙发上坐下,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鸢尾夫人。
“德菲曼先生,我是汉斯,我要进来了。”
汉斯是鸢尾夫人身边的助理,拥有不经过通报自由出入俱乐部大部分地方的权力,但他在进来之前还是选择了敲门。
尽管他并未等待屋里的人说话,就推开门进来,但总归是打过招呼。
幸好德菲曼的衣服穿得整齐,不然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汉斯微笑着送来一整个可移动衣架的衣服,足足有十二套。
“夫人有些公务需要处理,暂时没办法过来,这里是给您准备的换洗衣物,请您按照自己的喜欢进行选择。”
德菲曼以为自己只能穿着浴衣回去,看见汉斯推着衣服进来,一开始很高兴,但很快就想到了别的地方。
“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待遇吗。”
他没有明说,但汉斯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欠身,为他拿来不同的衣服搭配。
“这样的待遇是很罕见的。”
“罕见”这个词从字面上来理解是发生过,但不多的意思。
德菲曼失落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潮湿的头发还没有吹干,软塌塌的搭在额头上,让他看起来有些颓丧。
自己当然不是第一个有此殊荣的人,在这之前,莱恩一定也享受过这种的宠爱,他甚至有属于自己的休息室。
汉斯为无心挑选的德菲曼搭配好着装,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替他把头发吹干,然后服侍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德菲曼惊讶于衣服的大小刚好合身,随即想到这里或许一早就准备好各种尺寸的衣服,作为高档俱乐部,为可能弄脏衣服的客人提供换洗衣物并不奇怪。
一切准备就绪后,汉斯双手奉上干净的面具。“请您时刻记得戴上面具,在这里人性的欲望会被有意识的放大,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摘下面具。”
镜子里德菲曼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变得古怪,“这样的话你说过多少次。”
汉斯笑而不语,看了眼怀表,把德菲曼引到桌边。
下一刻房门就开了,侍应生送来一份简餐,惠灵顿牛排和红酒。
“夫人说您今天受了很大的刺激,应该好好的补充体力,稍后会有餐后甜点,请您尽情享用美食。”汉斯微微躬身,将餐盘放到桌上。“这里使用的是无麸质的面粉,请不要担心。”
口味很好,德菲曼吃得很开心。
比起味道,被人记挂的感觉更好。
吃饭的过程中,汉斯在屋里转了一圈,从浴室到沙发,只要是有使用痕迹的地方都没放过,拿了个小本子认认真真的记录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这种时候德菲曼又成了很有自主权的男人,对汉斯梭寻领地般的行为很不满。
汉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餐盘撤了,换上甜点和咖啡。
“我有一些小问题需要和您确定一下,请您配合。”
问题很多,很细节,从作息到习惯,从爱好到禁忌,事无巨细,只有德菲曼想不到的,没有汉斯不敢问的。
“我上洗手间的习惯也要向你报告吗?”
德菲曼的嘴角用力抽搐了几下,怎么会有人在餐后询问别人上厕所的时间和姿势?
汉斯微笑着看他,“请配合我的工作。”
“这是我的隐私。”
汉斯沉默的看着他笑,在这里他没有任何权力,更别说隐私。
过了一会儿,德菲曼无奈投降,面对代表鸢尾夫人来问询的人,他没办法强势。
详细记录下所有的细节后,汉斯收走餐具,重新上了一杯红茶。
“斯里兰卡红茶,请根据个人口味添加奶和糖。”
“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汉斯脸上依然是一贯的笑容,和善可亲,但十足的程式化。
“请您在这里安静得等待夫人,她结束工作后自然会回来的。”
他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贵妇人,富有且空虚,坐在金碧辉煌的豪宅中,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打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