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苦笑,心疼的捏着手中的金针,“凌大人的武功才是真的绝世无双。”
他绝非恭维,虽然他的金针质地柔软,但灵力灌注之下堪比钢针,凌越手持宝剑硬抗之下,有三四枚金针竟然都弯了几分。
“抱歉。”凌越笑着道歉,但却毫无愧疚之意。
陆行止摇摇头,对战而已,哪里需要道歉,只是这金针是阿洲所送,他心疼罢了。
“阁下到底是谁,不打算告诉我吗?”
陆行止道:“在下只是无名小卒,并无恶意,之后你我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希望到时候凌大人能当做不认识我罢。”
“在下告辞。”
陆行止飞身离开,凌越也并未去追,方才对战中他察觉的到,此人确实并无恶意,更重要的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灵力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
这边的及冠之礼已经到了尾声,晏骆身穿华服站立在台阶之下,看着耀眼夺目的晏洲手心攥紧。
当年他千方百计将晏洲困于汀兰苑,就是怕父皇因为兰贵妃的原因对晏洲多加偏爱。
但如今,晏洲即便是没了兰贵妃的庇佑,却仍旧入了父皇的眼,也入了身边朝臣的眼。
但晏洲,我说过,若你能一直不涉及朝堂,那我还动不得你,但你如今既已及冠,又握着京城守备军,那便不再密不透风。
你我之间的对战,才进行了一半。
当晚,景王殿下的及冠之礼结束,负责维持大典秩序的军队退出京城,继续回到驻地驻扎。
而从外地赶来参加年节及及冠大典的朝臣们,却还并未离开京城。
京城驿馆之内,几道黑影蓦然出现,斩杀了几名护卫之后,握着手中带血的尖刀,进了房间。
大年初三,晴了没几日的京城又纷纷扬扬飘起雪花。
但晏洲的寝殿中,炭笼内的兽金炭熊熊燃烧,屋内温暖如春,自除夕夜之后,晏洲便自作主张的将先生的私人东西一点点搬了过来,陆行止看在眼里,也默认了他的小心思,毕竟他也确实没打算再回去住。
此刻,陆行止半倚在软榻之上,看着手中几个铺子的资料,有些头疼。
“先生在愁什么?”练剑完毕,一身黑色劲装的晏洲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便见先生眉心微皱,似乎有些为难。
“阿洲练完了?刚好帮我看看哪个铺子比较适合我开医馆?”
晏洲凑上来,陆行止一一介绍,“这个是牙人推荐的,在西市鹿鸣街,店铺不大,但也够用,后面有一个小院,晾晒一些药材也算得上方便。”
“这几个是建芳王年前便送来的,都是临街的旺铺,还有这几个,是吉心整理的景王府下的,各有优势,我已经挑花眼了,阿洲帮我看看。”
晏洲细细看过,对比了半晌,将其中一个房契挑了出来,“这个吧。”
陆行止拿过来看了看,哭笑不得,“阿洲你认真一点,你只是挑了离景王府最近的一个吧。”
晏洲有些无辜,“先生你让我挑的。”
陆行止叹了口气,“你还是别捣乱了,有几个不错的,等下我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你要一起吗?”
“当然。”
“殿下!”画堂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京城守备军中有人传报,昨夜驿馆之中五名来京官员被刺杀身亡。”
晏洲倏然起身,眸中冷意凛然。
年过了,某些人果然按捺不住了,只是他没想到竟然这般快。
晏洲看着身边之人,“先生,看来今日我不能陪你了,有人不希望我太闲。”
“是晏骆?还是西戎?”
“不知道,都有可能。”
“可需要我陪你?”陆行止有点担心。
晏洲笑道:“先生太小看阿洲了,若是这点小事就需要先生帮忙,那我就不必与他们斗了,先生自去忙吧。”
陆行止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吉心啊,走吧,又剩咱俩了。”
陆行止带着吉心看了几个铺子,最终还是选了西市鹿鸣路的那间,西市商铺众多,热闹非常,而且平民老百姓也可随意出入,不像东市避讳的规矩大。
这铺子的后院中还有几间瓦房,他虽然不打算招纳其他大夫,但收个学徒用来处理一些包扎、拿药的杂事也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他打算将这些房子收拾出来给学徒或者一些病人居住。
吉心办事很麻利,很快便从牙人那里办妥了手续,陆行止又写了一封信让吉心送去建芳王府,回绝了建芳王送来店铺的好意。
在匆匆忙活之下,不过十几日的时间,医馆便在正月十六那日开张了。
晏洲知晓后竟然未与他说,便自行身着便衣过来凑了个开张的热闹,更没想到的是,晏骆竟然也带着青云前来。
这些时日,两人不知做了什么,竟然看起来越发的水火不容。
“三弟啊,都说了对自己人要大方一些。”
晏洲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晏骆这“自己人”三个字比之前说的更意味深长了几分。
“二哥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儿吧,这次京城驿馆官员被杀一案,是二哥的手笔吧。”
“二哥想要父皇因此降罪于我,认为我身为京城守备却没有护卫京城的能力,再以此将我从这个位置换下,但你没想到那几个凶手根本就逃不出京城吧。”
“三弟说的什么胡话,那几个凶手杀人的原因不是调查清楚了吗?与本王何干?”
晏洲似笑非笑,“二哥此次能摘得这么干净,是因为你手中有一股不属于你府中的势力,三弟很好奇,这样的势力二哥是从哪里来的?”
“三弟真会无端猜测,没有证据便这般诬陷兄长,可不太好啊。”
“二位殿下。”陆行止忙完一阵,见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便忙过来问候。
“只是小小医馆开张,竟然劳动两位殿下大驾,实在惭愧,怠慢两位殿下了,还望恕罪。”
“陆大夫言重了,今日医馆开张繁忙,本王就不添乱了,改日再来照顾生意,告辞。”
说罢,晏骆便转身告辞。
“殿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