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之不敢上前,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闷闷的,他艰涩开口,声音都带着颤,“韩叔,她?”
“唉!老夫无能为力。”他学艺不精呀,这丫头像是存了死志般。
“或许……”他顿了顿,也不知这方法管不管用,“你们跟她说说话,刺激刺激她?”
“婶子,你干啥去,风风火火的?”
“给姑娘做饭去!”
“姑娘醒了?”昨晚韩大夫过来,那院子里的哭声都没停过。
“醒了,都能喝粥了,我把锅搬过去,专门给姑娘做饭。”
课间休息时,石头挪了过来,“你们早上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来了?”
“唉,爷爷嫌我们吵,就把我们赶回来了。”毛毛蔫蔫的。
“他俩怎么睡到这儿来了?”
呼噜声不断从乖乖和猫猫嘴里传出来。
小山打了个哈气,还能因为什么,话太多了呗,他才说三句话,轮到这俩人,三百句都不止,“晚上没睡好呗。”
大树迷糊着脸,不行,他也坚持不住了,扑通,又倒一个。
狗儿努力坚持着,但是……
“哥哥,要不咱们回去吧。”他也瞌睡呀。
“阿木,我去跟夫子说一声,他们这样容易生病。”虽然烧着炕,但没有遮盖,也容易风寒。
“书白,你等等。”阿木轻拍乖乖的脸,“咱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嗯?”乖乖一个激灵坐起来,“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得,不用回去了。
云墨之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白知辛的脸,他惊奇的发现,白知辛额头的颜色变浅了好多。
他想起昨晚的场景。
孩子们挨个儿跟白知辛说着话,又哭又笑的,王卲和刘村长也老泪纵横,可她毫无反应。
云墨之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的接触基本上都是因为队伍,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因为她而情绪不定呢?
不知道,可能是一路相伴的情谊让他对她多了份关注,她总是笑呵呵的,总会为别人着想,默默的付出,从不计较。
她,还‘非礼’了他,而且事后竟然忘了,他还从未,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想到此,云墨之微恼,她跟史径斜那小子天天处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要说全部在讨论数学,他才不信呢。
她还没因‘非礼’他的事,给个交代呢,就这么躺在这里,是他吃亏了,是他应该生气的,现在反而在这儿担心她,实在让人恼火。
云墨之慢慢走上前去,抱开已经哭睡过去的乖乖,坐在炕沿,理了理白知辛额前的头发,然后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爷的,是谁要害我!”
云墨之放下帕子,低低的笑出声来,小小年纪,竟还学会骂人了。
王卲和刘村长站在门外,静视着屋里的一幕。
“王老弟,你说这俩孩子会不会……”
王卲一手环胸,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但也思不出个头绪,“毫无端倪呀。”
昨晚的场景他们可还历历在目,墨之那么稳重的孩子,竟然……
不过也算歪打正着,好歹丫头醒了。
下午,茂村村长上门探望,对白姑娘的遭遇仍心有余悸,临走前,他有些欲言又止。
“老哥不妨有话直说。”
“听说你们开了学堂。”
褚卫义听过花果山的数学课,对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教学方式也感到非常的新奇。
他觉得这些年,茂村的孩子们有些荒废了,一开始茂村也是有学堂的,但随着茂村的与世隔绝和疲于奔命,渐渐地好多孩子就不来学堂了,来了也只是识个字。
这群人的到来所引起的变化,以及他们的教学内容,都让他意识到或许他们还能重新走出关兰山,于是他跟村长提了自己的建议。
让学生来花果山上课,或让夫子来学习,然后回去教授茂村的孩子,当然这得看花果山的态度了。
常怀山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褚卫义的想法。
“老哥,我们这里地方有限,而且大冷天孩子们来回跑也遭罪,这样,你派几个精于算数的过来。”
“现在我们教授的数学内容很简单,我让人先教你们一遍,这里还有整理好的数学课本,你们再誊抄一份带回去。”
“哎呀,王老弟,那可太好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常怀山带着人乐呵呵的回去了。
门嘎吱一声,张勇胜抱着滑板进来了,自从吴木匠做出滑板后,他是能滑着,就绝不多走一步,没办法,他一天训练那么多人,来回跑,累呀。
“王叔,小姑娘怎么样了?”早上吃饭时他就听说了这边的事。
“已经醒了,都可以吃饭了。”
“那就好。”张勇胜想到要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王叔,那本数学书,让我也誊抄一份呗。”
东厢房内,史径斜坐在炕侧的小马扎上,“知辛,下次出去可得多带些人,你看这次多凶险。”
白知辛有些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但也没遮住她的情绪,“唉,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群人这么狠,都没给我反应的时间。”
“来,喝口水!”云墨之上前。
史径斜被挤得往旁侧挪了挪,“你伤口还疼不疼?”
云墨之走开后,白知辛稍微动了下身子,“疼,怎么不疼。哎?你怎么没去上课?”
云墨之又上前拽了拽散开的被子,史径斜又挪了挪,“我们轮流着来,现在是肖夫子在上课。”
“你们的课上的可还顺利?”
“还可以,就是人太多,孩子吗,呵呵,有些费嗓子。”
“哈哈,你们辛……”
“来,喝口粥!”云墨之直接将一勺粥塞进白知辛嘴里。
白知辛含着粥,“你们辛苦了。”
史径斜这才注意到,这半天,一直是云墨之在忙前忙后,“队长,你要有事可以先去忙,我可以喂知辛喝粥。”
白知辛也才意识到,怎么是云墨之在喂水喂粥,再想昨晚,她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近在咫尺,双目含泪的一张脸。
当时脖子上的痛感让她无暇他顾,现在想来,是云墨之咬了她吧。
云墨之面无表情,“我无事,倒是刚才,王叔找你,好像是关于教学的事。”
“是吗?那知辛,我去瞧瞧,明早再来看你。”
白知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云墨之,她总觉得是这人故意支开的史径斜,但也就打量了那么一瞬,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上厕所了,刚才又喝水又喝粥的。
“云大哥,我有些想方便,你能不能……”
“有恭桶,我去拿。”
也好,不用出去了。
“小白,你方便完了叫我,我就在门外。”
“嗯,好,谢谢云大哥。”在恭桶里方便是不可能的,她要借机进空间。
云墨之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小白?”
没有回应,又过了一会儿,“小白?”
“进来吧。”白知辛声音微弱,满头是汗,几天不上厕所,猛的一上厕所,那种痛苦,呃,太特么难受了。
“小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赶紧拿出帕子给白知辛擦汗。
“没事,就是伤口疼。”只有这个借口了。
“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云墨之上前欲掀白知辛的衣服。
“哎哎!”
好惊悚,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亲密到这种地步了,虽然她是现代人,不在意这些,但这毕竟是古代,多少得注意些吧。
云墨之眼里有些受伤,她还是把他当成外人了吗。
白知辛:大哥,这不是里人和外人的事,而是男人和女人的事,啊呸,是男女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