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林走着的一路上谢呈都能感觉到其他人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他去找沈时的事情没人知道,但是现在他脖子上被某人啃得净是牙印,瞎子也知道他昨晚去干什么了。
左隶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一言难尽的问道:“首领,你看海鲛族那边?”
“那边怎么了?”谢呈烦躁的扯着领子,他去找沈时的时候绝对没和他睡觉的心思,谁知道怎么会吵着吵着莫名其妙的滚到一块儿去了。
“要不算了?”左隶把话说明。
“我再想想。”谢呈没把话说死。
左隶见他心情欠佳,应了声,不想触对方霉头,出去做事了。
沈时早上醒来时谢呈已经不见了,他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对方仍是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时沈时就知道谢呈的态度了。
小—畜—生!
沈时气冲冲的去了苍林。
*
“首领,沈先生来了。”
谢呈干脆道:“不见。”
来通报的人“啊?”了一声,喏喏道:“已经放进来了。”
谢呈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下去,不到十分钟,沈时迈着优雅的步子便进了谢呈的房子。
“有事儿?”谢呈散漫的坐在沙发上,拧着眉头问道。
沈时一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就知道谈不拢了,不过不甘心的仍试了一试:“我们和好?”
谢呈嗤了声,“沈先生没睡醒?”
“你也背叛我了,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怎么这么小气?”
沈时指责时声音软和的像嗔怪,但就是这样谢呈才更生气,沈时总觉得没什么,还想着稍微哄一哄,和他睡一觉就好了。
他站起来,目光逼人,怒不可遏道:“我在背后捅你刀子的时候经过深思熟虑了的,老子早不打算和你好了!”
他知道谢呈的布署非一日之功,可他没想过谢呈不是单纯的发泄,他什么都想好了,也做好打算了。
“谢呈,你说真的?”
谢呈见不得他脆弱的像个琉璃娃娃的模样,心头的烦躁成了暴躁,“老子特么处处真话!哪像你!整日嘴里有实话吗?崖底抱着我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转头就能和那个云伊亲亲热热的打电话!”
沈时被他接二连三的话刺激到,来之前的怒气再次腾起,和谢呈对吼道:“天天云伊云伊!你比我都惦记他!我对他是谎话连篇,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拿着我的东西反捅我一刀,我不信你,不给你机会,真抛下你不管,现在埋在苍林里的就是你了!”
“秋崖上我只是做了最优选择,你呢!没本事成为最优,用我的资源当了漆狼族的首领,现在还敢冲我大喊大叫!和我闹一刀两断!”
“谢呈,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好处你都拿走了,事到如今和我说不好了!那不能够!!!”
“好处我都拿了?特么的!老子赔进去的东西你怎么不说!”谢呈愤怒道。
“几两重的良心,你好意思提!”
沈时怄气的话一出口,自知失言,见谢呈被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撕碎他,先扑上去抱住他道:“几两重也是世上最值钱的好东西,我之前不识货,现在我后悔了。”
谢呈被他这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弄得想气还想笑,怒气绷不住,笑又不想这时候笑出来,只得狠狠皱着眉头忍着,显得凶神恶煞的。
沈时学着谢呈之前的样子,抱住他,脑袋在他颈边乱蹭。
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谢呈再清楚不过,他别过脸,拽着沈时的手臂把他扯开,恶声恶气道:“沈先生要是实在耐不住寂寞,我可以花钱送你箱情\/趣\/用\/品。”
*
据说,两人吵的惊天动地,苍林里耳朵没聋的都听到了,沈时离开的时候眼里都结着冰霜。
不到天黑两人彻底翻脸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沈时晚上到家时就看见家门口放了一箱某人寄来的快递。
他皮鞋在地上轻点着,在扔了和拿回家间犹豫了会儿,轻嗤了声,抱着箱子进了门。
第二天早上谢呈起床,洗漱完下楼梯的时候看见沈时发了两条消息来。
一条文字,一张图片。
【太细了,不够】
照片上,沈时枕着手臂趴在浴缸边,雪白的躯体大部分隐匿在酒红色水中,肩颈线条弯成优美的弧度,湿发黏在他鬓角上,氤氲的水雾凝结在他纤长的眼睫上,一双茶色浅瞳迷离眯起,宛如从邪池中诞生的妖魅。
他俊美的脸颊处泛着潮红,菱形唇微微张着,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真和他送的东西有关。
谢呈刚一走神了,落脚时便踩空了,还好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的扶手,避免了堂堂漆狼族首领从楼梯上跌到滚落的事故。
沈时等了一整天,谢呈都没回消息,晚上打开卧室的门也没有不速之客等他。
沈时非常失望,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凌晨,打开了昨晚抱回家的箱子,拆开,挑了两个颜色不一样但是同种的东西,拍了两张照片给谢呈发了过去。
早上,谢呈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沈时的信息,他有直觉,沈时不会轻易放弃。
果然。
暖黄的灯光下,沈时趴在床上,两个圆柱的玩意儿戳着他的脸,一个是狰狞的黑色,一个透明的浅粉。
银蛇族?
这特么是*蛇族吧!
谢呈想起以前,对方基本上勾勾手指头,他就跑来了,有时当着他面解颗扣子,他都会扑上去,嘶!他好像根本没给沈时发挥天赋的余地。
真是大罪过!
“首领?”
“首领?”
左隶叫了两声,谢呈才回过神儿来,他清清嗓子,“什么事?”
“海鲛族。”左隶道:“他们愿意付出更多的利益,只是他们族里对结婚这事很看重,十二位殿下必须一个不少的同您举行婚礼。”
“她们都十二个一起嫁了还看重仪式?”有人不解道。
“仪式是仪式,这是必须要举行的,他们不会退步。”左隶回答道,顺便说了下自己了解的新情况,“他们族里因为多代内部通婚关系特别杂乱,除了这一点,十二位殿下里有三位殿下身体有点儿问题,其中两位智力状况不太好,一位精神状态有问题。”
“再说吧,先拖着他们。”谢呈道。
他手指轻扣着桌面问道:“其他族呢?黑蜥族实力也不算弱,和他们谈的怎么样?”
“黑蜥族的下任族长原本已经有了人选,谁知道老族长一直默默无闻的大女儿突然开始权夺,而且势头极猛,现在黑蜥族乱成一团,目前没争出个结果,我们不好接洽。”
“那赤狐族呢?”谢呈换了个兽族问道。
“呃……黑蜥族之所以乱起来和赤狐族也有不小的关系。”左隶说道:“赤狐族族长是去年上任的,当时原定的老族长的儿子死了才推了旁支,谁知道人家没死,被黑蜥族大公主救了,现在大公主水涨船高,赤狐族高度关注黑蜥族局势,还掺了一脚进去,也没空理我们。”
谢呈脑子里又想了其他的兽族,不是太弱小,就是不好拉拢,风险太大,比如璋凤族的附庸蓝雀族,还有和他们一直针锋相对的炽虎族,合作起来很难信任。
“除了海鲛族,我们没得选了?”
众人缄默,按理说和海鲛族是最有利的,但是族长估计不愿意,他们也不想提出来触霉头。
谢呈目光扫了眼,见没人说话,道:“散会。”
*
沈时中午吃完饭回家,见谢呈还是不理他,躺在床上生了会儿闷气,又给谢呈发了张照片。
这次的照片一发过来,谢呈当即就收到了。
前两张照片再如何露骨,谢呈都确定沈时不会用那些玩意儿,但这张照片让谢呈怀疑了。
沈时穿着他的黑衬衣,腿曲起,腰部微微上抬着,一只手臂扭在身体后面根本看不见在做什么,衬衣的衣摆加上角度问题又刚好遮住重点部位,而且画面大小有限,只能照到沈时仰起的脖颈和微启的薄唇,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穿我的衣服?】
【在代入】
沈时等困了,对面也没再发过来一句话,索性一翻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春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沈时舒服的陷在柔软的床褥里,半梦半醒间看见了谢呈。
他最开始以为是梦魇,直到谢呈把手伸进来探了下。
沈时打了个颤,醒了。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