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从紫竹院院刚离开就被谢兴叫走了,不多时罗执和江望言便来了,两人皆是随着父亲来商量对付桃花谷的事情的。
正事商量完,江望言先提出去看望谢千月,罗庄主知道自己儿子也喜欢谢千月,让他也跟着去,不过说的很是冠冕堂皇,谢兴便让谢呈陪着,年龄相仿,多交流交流总归是好的。
赶巧今天出了太阳,虽说是冬日,可太阳照在身上仍是暖洋洋的,谢千月便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见罗执来了,唇角上翘起来,可闲谈时只围着江望言说话。
谢呈看的一头雾水,罗执心情低落的垂着眼眸,江望言和谢千月相谈甚欢。
“江哥哥,我给你做了荷包。”
罗执闻言心里又是一酸,只能扭头不去观瞧,装作赏景的样子,可两人的声音总往耳朵里钻。
“我绣工不好,江哥哥莫要嫌弃。”
“怎会。”
“月儿的绣的极为雅致,甚好。”
“江哥哥喜欢就好。”
谢呈看着他们虚与委蛇,眼瞅着寒春给江望言的荷包,和给他的一样,都是“亲手做的”。
“江哥哥!”
又是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谢晴雪活泼俏丽的走近前来,他们两人攀谈时,谢千月拽着罗执的袖子把这个呆子拽到面前,一言不发的把自己亲手做的荷包往他腰上系。
“千月?”罗执诧异中带着窃喜。
“绣的云纹,坠子是烟紫料,都是你喜欢的。”谢千月简洁道。
罗执推拒了下,说道:“男女有别,我自己来就好。”
谢千月见状,也不给了,直接又自己收了起来,罗执一下子无措的怔住了,期期艾艾的看着她,也不敢说什么,神情可怜。
谢千月见他这样都不肯多说一句话,刚刚明明不高兴也不说打断她和江望言的话,气的又是一阵咳嗽。
谢晴雪和江望言聊的正高兴,听见她咳嗽,江望言立刻止住了话头,回过头去,谢晴雪不雅的翻了白眼,认为她就是故意的。
明明喜欢那个瘸子,又要抓着江望言不放,坏进骨子里的恶毒,偏偏所有人都当她是娇弱的。
谢千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罗执一眼,实在是生气,说了句身体不适,自己先离开了。
谢千月一走,罗执也不想听谢晴雪叽叽喳喳,也借口离开,谢呈看着人家都走了,江望言和谢晴雪两人聊得正高兴,也不想在这儿碍眼,也回了屋里。
*
翌日,沈时刚涂完去疤药,便听为清来说,谢呈去了奇珍阁,还和里面的西域客商交谈了几句。
沈时听着没说话,这并不能打消沈时心中的怀疑,谢呈或许来自西域,可他为什么要易容呢?
有时,他也怀疑是不是他那晚看错了,谢呈并没有易容,但……他摩挲着手中的银珠,“去弄点儿上好的蒙汗药来。”
谢呈还不知道沈时已经不打算试探了,对方相信自己的眼睛,急于得到事情的真相,已经打算直接下药了。
谢呈再次接到沈时的来信时,对方还是约在南风馆,他把前几天给沈时买的小玩意儿捎上直接去了。
这里烛火通明,窗户大开着,谢呈翻窗进来。
这间屋子沈时直接包了,里面没有浓重的熏香味,冬雪的寒冽从窗外溜进来,谢呈知他怕冷,一进来先把窗户关了。
雪白的狐裘挂在衣架上,他慵懒的半躺在长榻上,清冷眼波勾魂摄魄,青丝由一根桃花玉簪松松垮垮的挽着,衣衫罕见的穿了艳丽的朱红色,他容貌的俊美更偏向清逸,可此时大红也不会也将他衬的俗气,毕竟人没变,气势依旧是凛冽的,像是话本子里的大妖。
“宝贝儿,你今天穿的……”谢呈笑了声,把妖里妖气的四个字咽了下去。
“好看吗?”沈时问他。
“好看。”谢呈心说,你穿不穿都好看。
他在床边坐下,张嘴刚说了一句正话就被沈时打断了,“我穿这么好看,你就只想和我聊这个?”
谢呈低头轻笑了声,再抬头时,嘴巴依旧咧着在笑,森白的牙,如墨的眼,目标都是床上的大美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呈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腰带一解,外袍便敞开了,直接露出胸膛来,然后,他发现这人居然就装模作样的穿了件外袍。
谢呈眯了下眼睛,抬头去看某个妖精。
沈时起身,趴在他肩膀上,吐气如兰道:“要喝交杯酒吗?”
沈时都这样问了,谢呈怎么可能说不好,起身把桌子上的酒杯酒壶拿了来,一人倒了一杯。
他递给沈时,自己手里拿一杯,沈时不喝,他便也举着杯子同沈时接吻。
没办法,心里有鬼,谢呈不得不谨慎。
炉中的碳火烧的正好,谢呈本就怕热不怕冷,借着脱外袍的功夫,扔了酒杯,上了床榻。
难舍难分的亲吻结束后,沈时感受到谢呈越来越兴奋,一把推开他,笑了起来。
他肤色雪白,唇色被吮成水润的红,白是白,红是红,无暇和妖艳交织,大笑时是轻世傲物的恣意。
片刻,沈时收敛了笑意,正色挑明道:“谢呈,把酒给喝了。”
谢呈笑看着他,“宝贝儿不是也没喝嘛。”
沈时定定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谢呈。”他凑近已经识破自己的妖精,“是你夫君。”
沈时冷哼了声,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他压在了床上,什么也不说,开始仔细摸他的脸。
事到临头,谢呈反倒平静了,沈时摸他脸,他就摸沈时身子,反正不吃亏。
沈时被摸的烦躁,动手打他了两下,不轻不重的,倒是让谢呈更加狂妄了。
“宝贝儿,喜欢什么模样的?”
他话音一落,沈时就看了过来,眸光深深道:“你真是各中翘楚。”
不仅易容术高超,声音也变了。
“这个声音喜欢吗?”谢呈将他发丝撩到耳后,顺手沿着脊柱往下滑。